我贱谁怜(75)

老鸨应了,笑呵呵的踩着碎步走远,直到关门声响,那性取向不正常的大叔也走进里间,轻手轻脚的向我俩靠近,边走边搓手,嘶嘶的吸溜哈喇子。

我看准时机,待人一靠近就翻身抬腿,朝他大脑门扫去,“咚”的一声踹了他跌了个屁墩儿,利落的跳下床,上去又是一脚,踩住小腹狠狠的碾。

本想再往下踹几分,可又怕脏了脚底板,唯有如此。

那人虎躯大震,嚎啕大叫,握着我的脚踝挣扎,却被我压制的起不得身。

我往腰间一摸,随手抽出“半废散”朝他面上一撒。

大叔“啊”了一声,昏死过去。

老鸨带人冲进门,见了我脚踩大叔,手拿纸扇扇风,先是一愣,随即哀戚大叫:“我的妈呀,客观啊,您可给老奴惹大事了!这人可是当朝一品啊,这以后还叫老奴怎么做生意啊!”

我睐了她一眼,往床沿一坐:“爷给你出个招,你去请宦大人过来,保你没事!”

老鸨一听,立刻去了,再返时身后除了宦灭,还跟着陈其。

两人一见屋里的阵仗,当下怔住,我潇洒的起身,潇洒的微笑,潇洒的一指床上的宦生,一切不言而喻。

宦灭连忙上前在宦生鼻下一探,脸色阴沉,遂抬头瞪住老鸨,刚要开口便被我拦下。

我嘿嘿一笑,指着地上肿成猪头的大叔,说道:“大人莫急,令妹无伤无痛,只是身着男装实在儒雅,被一向喜好男色的兵部尚书的大公子惊着而已,再者老鸨也是人微言轻,不知令妹身份,这才助纣为虐,纯属无心之过。”

宦灭狐疑地打量我:“你怎么知道我兄妹二人的身份。”

我凉凉叹道:“说来也巧,彼时,令妹和家姐携前夫等人一同在‘二爷酒楼’饮茶,大人随后现身接走了令妹。而在下正好刚在此处睡醒,伸了个懒腰就搂着相好的在二楼喝酒,比邻而望,恰恰一睹了大人的风采,实乃三生有幸。”

见他一头雾水,我提醒道:“家姐正是贾家下堂妇,那日与令妹因两件首饰而起了争执。”

宦灭恍然大悟,刚要开口又被陈其一摆手,将话打住。

陈其脸上虚应着笑,问道:“庄老板和令姐一样,都是用毒高手,敢问师承何处?”

我冷冷笑回:“百死一生百贱生,陈公子可曾听过?”

陈其、宦灭皆是一僵,深深看住我。

我朗声大笑,趁他二人怔住,遂绕过往外走,正巧见到门口立着我家四个丫头。

四个皆是一脸急色,见到我就七嘴八舌讲开了,大抵的意思是她们被老鸨派人支开了,回去寻我又寻不到,听到这边动静挺大的,遂料想哪里有动静哪里便有我,便闻声找来,果然找对了门。

感应到我正在被人欣赏,遂回身一望,正和陈其的视线交会。

再次肯定他的面相贵不可言,我也不由得暗叹,陈其啊陈其,我已猜到你是谁了。

恰此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骚动,应不下二十人,来势汹汹。

随着一人高呼:“快!跟上!”不会儿就见到数名官兵直奔而来,将我们主仆五人团团围住,为首的官员大喝:“贼子,还不速速投降!”

我嘴角一抽,知道今天是要栽在这里了,遂立刻回身冲着已走到房门边的陈其单膝跪地,先发制人道:“草民恭迎圣驾!”

顷刻间,以宦灭带头的朝廷走狗和以老鸨带头的妓院打手纷纷下跪,高呼“吾皇万岁”。

却只见陈其冷眼扫了一圈,视线落在仰首不语的我的脸上,低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声,一手将我扶起,拉进怀里,暖声道:“你还是猜出来了,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

我始终冷笑,除了冷笑,实在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嘴脸对他。

试想当今世上,有哪个男人逛妓院由宰相大人把门,出入言行皆被宰相谦恭顺以待;有哪个男人听到地上躺着兵部尚书的大公子,还能淡定若素问我师承何处,摆了个手势就能让宰相闭嘴;又有哪个男人不仅家私万贯,还有足够的渠道以化名陈其和各地官员进行地下交易,借此掌握众官员私相授受的证据,按照利弊加以牵制。

唯有他,陈其。

陈其,本名易褚,职业皇帝,平日靠挥洒朱丹笔和盖玉玺为生,老父去世,老母尚在,家中妻妾七人,除了一位贵妃,其余的六个皆是嫔。由于易家人丁单薄,小皇帝除了还有个感情极好的亲叔叔早年皈依我佛以外,就只有独孤小王爷这个八拜之交。

想来,那山林袅袅,绿野仙踪,一间小寺坐落其中,那被贾二因探寻五毒花而误伤的老和尚,就是皇帝他叔了吧。

理清了过往,我也回了神,不知何时已被陈其拉着手走出妓院,身后簇拥着四个丫头,四个丫头身后又簇拥着众位官爷,众位官爷身后又簇拥妓院的诸位,真是一时风光无二,若能被画师记录,流传后世,又是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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