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唳/他的国,她的宫(122)

奚朝虽历来便有罪臣女眷再嫁为妾的惯例,但此身份特殊之女再嫁重臣确属头一遭,难免颇受争议,甚至牵涉深远,不得不拿上早朝来议。

承奚王笑而解释,连上瑾饱读诗书,深谙忠孝仁德,此次戴罪立功便是希望将功抵过,此乃连家之孝心,亦是北十四城民心所盼。此言一出,大有威胁暗示,若朝廷一意孤行将连家治罪,势必掀起北方动荡。

南溪王欲再争执,不想奚云帝却发了话,淡淡的语气不紧不慢,只道承奚王、连氏续此佳缘,既是为朝巩固时局,亦令朕就此放心北方后续重振。然此话背后别有他意,以连家之财休整因连家摧毁的北方十四城,使尚待充裕的国库得以喘息,即便减免北方赋税几年,日后赋收亦大为可观。且,那日风云楼听西平王几言,便知他已调转枪头欲站在丞相一派,做荥皇后最有力的盟友,如此南、北、西兵马、财势已成三足鼎立,承奚王断不会贸然起事。

除此之外,奚云启尚有私心:“连氏孝心可嘉,忠心可表,朕甚为心悦,赐号淑瑾夫人。”再行赏赐布匹珠宝,风风光光,也算为凤兮多添点堵。

当夜秋雨如刀,风声嘶嘶攒动,皇后殿中阴冷透骨。

荥皇后叫人添了软褥、火盆,遂歪道榻上经由旁人抚额推拿,自那次受了刺激,她便落下头风症,逢刮风下雨,老天作怪,那头痛便如针扎,更遑论时不时心悸阵阵。太医嘱咐断不可操劳过甚,然后宫之大,争名逐利本就身不由己,她一日不得大权在握,一日难安寝食。

“娘娘,皇上来了。”一宫女跪于外殿轻声唤着,望不见内室的荥皇后懒散挪身,媚眼如丝,竟添三分妖媚之气,又听一沙哑干涩的声回道:“知道了,就说娘娘安寝了。”

宫女一惊,颤颤分辨这不是费刑么,只觉一阵风来,却见龙纹皇靴已越过身直入内室,身后一股力量将她拖出,但听费总管蹙眉不耐:“里间是谁,怎么皇上来了也不知通传!”

宫女啪嗒跪下:“总管大人饶命,是费公公。”未及注意费忠仁明显一愣,径自又道:“近日娘娘总说头晕,令费公公整治推拿,今日……今日再犯,直到这会儿……才……”

“行了!你下去!”费忠仁心凉了半截,嘱咐宫女三缄其口便将其挥退,深吸一口气连忙闪身入内,停在外殿几步已听到谈话声。

“这香能安眠,缓解头风,费公公也是听了臣妾的吩咐,他哪知什么禁忌不禁忌,皇上要是怪罪就怪臣妾好了。”荥皇后的声音淡淡懒懒,好似未睡醒:“不过也唯有这香配上推拿手法才能救救臣妾,皇上就忍心看着臣妾受苦?”

近日荥皇后鲜少明里与三妃抗衡,大多吃斋品香,却愈发变得妩媚多姿,然不知因人而异,还是因外物所扰,言谈举止间亦更显端雅从容,似是收敛了戾气多了平和。

却听奚云启叹气令左右退下,就见费刑一路躬身倒出,却被费忠仁一把擒住手臂带出殿外:“你这孩子越来越不懂事了,皇上驾到哪容你代娘娘回话的!你是有几个脑袋还是有几条命啊!”费刑径自低头不语,任由费忠仁啪啪的敲打后脑,眼里一派阴冷。

点点余香燃尽,内殿空寂只闻衣裾簌簌声,青丝缭绕暖枕,却见东宫荥懒懒背过身去,奚云启自行更衣,无声侵占她刻意留出的一丝余热。

“臣妾还以为皇上忘了今儿是十五……”肩颈不经意的颤抖,无人窥伺她心底的兴奋,眼下的疲惫以及面上难以察觉的温柔,无不显露一丝过早的成熟,算起来,东宫荥也才过十七。

月逢十五月半帝后共寝时,奚云启迟来了三个月,此时不言半句,却似醒未醒般以修长的指轻撩她颈后的发,惊起一阵轻颤,顺势轻吻透出的白皙,一路沿着线条,随着手中摆弄而褪的金色寝袍,滑至背部凸起,腰间凹陷,尾骨小沟……

东宫荥细细嗅着,除了暗香未有点点自他身上侵扰而来的檀香,二者丝丝交缠,困住一味温柔,一味甘甜,一味浓腻欲溺的□。

那手一路往她并拢的双腿间探去,轻柔抚顺,极有耐性。

奚云启的面上一片潮红,唇下毫不放松的巡视柔软姣好的胴体,灼灼膜拜,如甘霖中一抹火苗,似燃似衰,折磨出一阵阵吟哦喘息。

“荥儿,其实朕一直是喜欢你的。”他的吻寻到她的气息,灌入索求。

“为什么你总要与朕作对。”齿间濡湿的痕迹一路蔓延胸颈,勾着一颗娇红玩弄不休。

“你这样是将朕越推越远……”呢喃念着,浑然不觉扭动腰身难耐不已的东宫荥,已落下一滴哀求欲辩的泪,迷蒙了双眼深陷□,凄苦璀璨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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