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了跟7个女孩接触较久外,跟其他女孩都只是蜻蜓点水,
而且连水是热是冷都搞不清楚。
总会有几个男生特别受女生欢迎,也会有几个女生特别受男生欢迎。
能配对成功的,就是受欢迎的男生遇上受欢迎的女生。
不幸的是,我不是受欢迎的男生之一。
活动结束后几天,我打电话给四个女孩子,但没人说有空出来碰面;
而且也没有任何一个女孩主动打电话给我。
看来参加这活动不仅浪费钱和时间,连自信心也被摧毁。
还有什么认识异性的管道呢?
难道要等朋友的女儿长大吗?
那还得再等十几年,缓不济急。而且朋友一定会杀了我。
不然试试交友网站?
我去逛了几个交友网站,网站上那些男生的照片,我一整个觉得怪。
要嘛装气质,侧面向镜头,忧鬱地望着远方;
要嘛装酷,戴上墨镜,摆一张彷彿便秘的脸。
还有一栏要填上文字简述自己或是对爱情的看法。难道我要写上: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期待与妳成为生死相许的恋人。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我真的要这样吗?
如果真这么写,我一定会因鸡皮疙瘩掉满地而死。
二月的情人节到了,这种天杀的日子特别难熬。
我几乎想打电话到电台,点播梁静茹的《分手快乐》给天下有情人。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得找个人说话,什么人都可以。
拿起手机,打开手机通讯录,裡面存了很多笔资料,
这些都是我生命历程中某个阶段的好友或死党。
但他们的脸孔早已模煳,只剩下一组陌生而遥远的号码。
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让我按下通话键。
如果人的平均寿命是70岁,那么35岁的我刚好在中点。
人生的前半段,不管是好是坏、是得是失,都已经过去了;
后半段的人生,我要重新开始。
就像电脑速度变得非常慢甚至当机时,会按下reset键重新开机一样,
我决定在我的人生中按下reset,重新开始。
求人之水(3)
3.
我在三月中去换了新手机,也办了新门号。
我只告诉家人我的新门号,另外公司方面也得报备。
「你想更改手机号码?」人事部门的熟女说,「为什么换手机号码?
你失恋吗?旧的门号合约到期吗?新的门号有优惠吗?」
『因为……』
「算了。」她打断我,「我不必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我在心裡os:马的,那妳干嘛还问那么多?
这是个40岁的熟女,我没兴趣跟她多说话,填了新号码后就闪人。
新手机用了半个月,只有几通来电,耳根清淨不少。
也没有人打电话来说:「嘿,我要结婚了。喜帖要寄到哪?」
以前接到这种电话时,我总是想跳楼。
手机通讯录裡我只储存家人、同事、主管和公司的号码,
因为只有这些人才会有理由打电话给我。
然而在四月的第一个假日晚上,手机突然响起。
我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是一组号码,表示不是通讯录裡的人打来。
『喂。』我按键接听,语气有些谨慎。
「你回来了吗?」是个女生,声音很甜美,但对我而言却是陌生。
『嗯。』
虽然应了一声,心裡却纳闷。什么叫回来?我今天一直没出门啊。
「你在做什么?」
『我在看电视。』我说。
「哦。」她说,「好看吗?」
『还好。反正只是杀时间而已。』我终于忍不住问:『请问妳是谁?』
「你认不出我的声音吗?」她笑了,「你说过我的声音很好认耶。」
『不好意思。妳可能打错了。』
「呀?」她似乎很惊讶,「你忘了我了吗?」
我从来就不记得有妳这个人,又该怎么忘了妳?
『小姐,妳应该打错了。』我说,『请问妳要找谁?』
「就你呀。在南科当电子工程师,姓蔡。」
『蔡什么?』
「你只告诉我你姓蔡呀,这手机号码也是你给我的呀。」
『我是姓蔡没错,而且我也是电子工程师。但是我不认识妳啊。』
「怎么会不认识?」她说,「在bluewave,我们见过两次面。」
bluewave是家pub,同事偶尔会在星期五晚上相约去那裡。
上个月我刚好也去了两次。
『可是……』我极力回想,根本不记得在bluewave新认识了谁,
『我应该不认识妳。请问妳叫什么名字?』
「我是韩英雅呀。」
『韩英雅?』我问,『妳是韩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