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婚(50)

“我……忽然觉得有些头疼,”纪皖揉了揉太阳穴,“瑾彦,对不起,我们下次再约吧。”

“好,”卫瑾彦从善如流,只是眼中隐隐透着忧虑,“工作太忙了吗?要注意身体。”

“是我不好,今天该亲自送皖皖过来的。”贺予涵放柔了语调,只是他原本的言行举止都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冷傲,而此时的语调一变,暧昧而温柔,更让人浮想联翩,“赶紧回家休息吧,我替你按摩一下。”

看着卫瑾彦惊愕的眼神,纪皖心里难过,再待下去只怕贺予涵还要说些更让人误解的话,她勉强扯了扯嘴角,冲着卫瑾彦颔首道别,转身就走。

“皖皖。”

贺予涵在背后叫了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冷意。

纪皖的脚步一僵,贺予涵大步走到她身旁,握住了她的手,纪皖想要反抽,却被他不容拒绝地握紧。

到了车前,纪皖终于甩开了他的手,坐上副驾驶室,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

“怎么?打扰了你们的好事吗?”贺予涵冷冷地问。

“这交易需要全天候吗?不能有我自己的一点空间吗?连见个朋友都不允许吗?”纪皖忽然转过头来逼视着贺予涵,眼中跳动着愤怒的火焰。

贺予涵定定地看着她,“贺家的关系复杂,既然你要成为我的妻子,你见的每一个人都可能会别有所图,有可能会影响到我,更有可能通过你对我和我的家人、公司造成伤害。”

纪皖冷哼了一声:“别人我不知道,可瑾彦永远都不可能。”

贺予涵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你就这么相信他?”

纪皖没有再争论,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好吧,不过以后如果你不愿意就直接拒绝我,不要说好了放我出去却跟踪我,这样有意思吗?”

贺予涵语塞,好一会儿才说:“我只是恰好路过而已。”

纪皖嗤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一个人有些无聊,开着车随便乱逛,”贺予涵睁着眼睛说瞎话,“既然你这么相信他,偶尔见面也没关系。”

纪皖的脸色稍霁,忽然想了起来,飞快地给卫瑾彦发了条短信。

贺予涵瞟了两眼,装作不在意地问:“聊什么?”

“过两天艾瑞克大师要来开演奏会,我问他有没有兴趣。”纪皖闷声道。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贺予涵的脑子高速运转了一下,忽然想了起来,这不是国际知名的小提琴演奏家吗?

“他……懂小提琴?”

纪皖瞥了他一眼:“瑾彦的妈妈从小教他,他拉得很好,初中就过了十级。”

第25章 |017

回去的路上,贺予涵面沉似水,一语未发。

在母亲没有去世以前,他的家庭几乎是恩爱幸福的典范,父亲主外,深得爷爷的信任,几乎是贺家毫无争议的下一代掌门人,而母亲主内,温柔体贴,热爱艺术,贺予涵虽然性情内敛冷傲,却和母亲相处得很好,也潜移默化受了影响,弹得一手好吉他。

很奇怪,他的性格和吉他南辕北辙,却莫名喜欢吉他的浪漫和不羁,年少的时候偶尔也会有抱着吉他浪迹天涯的念头。

高一的那年元旦,际安高中例行会举行元旦汇演,每班出一个节目,原本他们班选拔好了一个独舞,可临表演那天,那位同学的脚崴了,班委们都急了,这是要影响年底班级评优考核的一项活动,不能放弃。

可能是因为那天操场里的夜谈吧,看着纪皖向来淡然自若的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他鬼使神差地举手表示愿意代替那个同学表演。

抱着吉他在台上唱了一首斑马,节目被评为二等奖,原来入学后只是零星收到过几封情书,在那天以后,他的人气突然激增,情书更是一封接着一封。

当然,他最满意的是从台下投过来那束专注的目光,在那自弹自唱的四分钟时间里,从惊艳到沉迷,让他的自信心和优越感爆棚到了极点。

那目光的主人叫纪皖。

两个人朦朦胧胧好上以后,他更敏感地察觉到,纪皖特别喜欢他弹吉他的模样,每次都手托下巴,目光迷恋地看着他的手指拨过琴弦。

那个时候,纪皖一定没有把他当做替代品吧?

这个念头顽固而持久地盘踞在他的脑海里,让他一直坚持到了和纪皖的重逢。

他调查的卫瑾彦资料里并没有显示吉他这项爱好,刚才和卫瑾彦握手的时候,他也特意证实了一下。

可卫瑾彦居然会拉小提琴。

难道纪皖是因为小提琴而爱屋及乌,喜欢上了他弹吉他的模样?

倒了一杯红酒,贺予涵一个人坐在靠北的琴室里。

琴室里放着好几把他搜集来的吉他,名家手工定制的、临时起意买的,林林总总一共有五六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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