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萧雯的一生(75)

作者:文小琼 阅读记录

从这个情境出发,患者进一步讲述了自己和母亲关系的纠缠,以及当时所教的两个孩子带给自己的压力。两个孩子是患者母亲过世的朋友的孩子,母亲答应朋友一定会照顾好她的孩子。

长久以来,患者都想“逃跑”,逃离母亲的压迫和原本不属于自己的“照顾两个孩子的巨大压力与责任”。可是患者又无法承认自己有这种想法,巨大的压力压垮了她——那封信的到来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烧焦的布丁味”成为“创伤扳机点”——在患者日后的经历中,任何感到压力和应激的场景,都会引发这种奇怪味道的出现。

在创伤治疗中,这叫“创伤耦合”——一个特定的线索(可以是气味、图片、声音、语言、想法等等任何与创伤事件发生时有关联的方面)与创伤整体感觉自动化的过度联系。

当五月看到自己曾经的老板时,浑身发抖,恐惧和愤怒,厌恶和绝望纷纷袭来,她不禁走向他,问他“你还认识我吗?”。

看似平常的一句话,里面是无尽的悲伤和压抑。

大多数创伤记忆都存在这样的“创伤扳机点”。那些细微的点,连接的是背后巨大的创伤故事。

03

“最终,要靠自己成就自己。”

——怎样可以修复创伤?

有研究者做过这样的统计,超过80%的人在其一生中会遭遇至少一次的创伤。可是依然有很多人不仅很快走了出来,还能够带着这段创伤记忆,幸福生活。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1)首先,关系治愈创伤

不论是在大样本的研究中,还是在临床的个案中,心理学工作者都发现,关系是让人们从创伤中恢复,并能够带着创伤留下的痕迹继续生活的重要因素。

彼得·莱文博士曾接过一位战争中被炸弹击中的退伍军人。

这个个案非常复杂,他亲眼目睹过战友在自己的怀中死去,还亲历了一枚炸弹在左后方爆炸,将自己击飞而负伤的过程。

在战争中,他不仅遭受了关系的丧失,还体验了生死徘徊。

而莱文的整个治疗过程中通过身体的体验来促进其创伤解耦合(让创伤扳机点所连接的创伤故事展开,从而去除创伤扳机点和整个创伤故事的自动化联系)的过程。而最终他真正恢复过来能够开始继续生活却少不了女友的支持。

在治疗结束时,他们结婚了并开始了幸福的生活。在一年后的回访时,他带来了自己出生不久的儿子。

他的妻子告诉莱文,这段日子她不断学习如何和他沟通,因为他依然常常陷入一些困境里,不过她慢慢学会了如果和陷入困境中的丈夫相处。

《问题餐厅》里面对五月的悲惨遭遇,她的朋友纷纷伸出了援手。最后,她选择去告曾经的“老板”。

那时,胜诉或败诉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决定去抗争,决定去放下。

之前妈妈也觉得“家丑不外扬”,一直去追究谁的责任,但女儿的勇敢让她意识到,她应该去支持自己的宝贝女儿,反抗那些肆无忌惮的人。

朋友和家人对五月的理解和支持,让她能够从此带着那挥之不去的创伤记忆继续生活。

(2)个人力量的增强

个人力量的增强,让我们能够承受回忆的痛苦。发现和促进这种力量的增长,会让我们获得新生。

创伤后的个体往往会被创伤击垮而在一段时间内感到无力和无助。当个体慢慢恢复之后,可以通过个人力量的增强来抗击回忆的痛苦。

在第四季奇葩说“是否感激暴击”的这期辩论中,飞飞的慷慨激昂地展示了什么叫个人力量的增强。

过去当他弱小的时候,亲友邻居瞧不起他的叛逆之道,对他的选择多有讽刺和打击,这在他的内心里永远都是一段创伤记忆。

可是如今的他,站在奇葩说的舞台上成为了一个强者,尽管他“经过西单依然会不敢望向那边,会出现生理反应”,可是他带着这样的创伤记忆却能在奇葩说舞台上大声喊出自己的声音,喊出自己就是“爱拼才会赢”。

我们每个人都会不断成长,在创伤发生时我们没能应对,所以遭受了伤害。

可是时过境迁,我们慢慢发展出更强大的力量,或许变得更能够应对生活中的挑战。像许多遭受童年虐待的孩子,当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只能是弱小受害的一方,那些被压抑的愤怒成为我们变强的动力。

当我们成长后,我们更加懂得保护自己,保护家人。学会发现和觉察自己的力量。

(3)最后,回归生活,重新叙述过去和未来。

我们曾经在汶川地震发生几年后访谈过那里的中学生,当我问他们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他们告诉我,最向往的是大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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