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弃仙(205)

幕雨见了陈琅心神不宁的模样,心底冷笑数声。再看那名易楼小工,他也是痴痴看着两名女子离开的方向。

都说我们魔族魔性大,这些人族的修者才是个个魔怔了,一个低阶的木草种魔,就让他们神魂颠倒,修者的气数早晚要尽,幕雨正想着,却瞥见了那名小工回过了神来,眼眸清澈 异常,哪像是有半分入魔样。

是百里九?陈琅的双修伴侣怕就是百里九吧?夜殊如此猜测着,心里却无半分异样,自从踏上了修真之路后,男女之情,已被她遮蔽在了身后,即便是对着重生前,爱恨缠绵的陈琅,再见时,也只比陌路人稍眼熟了几分而已。

“时辰不早了,楼里还有大堆的事要做,还请幕管事领路,”

虽是事态未清,她已经隐约嗅到了风雨欲来前的猫腻味陈琅的祸福,东郭幕府暗藏的龌蹉,夜殊不想管,也不愿管,隋云只是她的修真道路上的一站,可不能让旁生了枝节。

方才阿贵的土傀救了她一命,她还他一命也是应该的。

幕雨带着夜殊两人,七纵七横,拐过了梯桥架阁,排排吐嫩的春柳后,才到了一处水榭亭台前。

此亭台临水而建,朱漆的栏,玉石的阶,护栏边是一溜的鹅颈靠椅,正中的石桌上,供了口鱼缸,虎王星鲨游弋在里面,一脸的狰狞。

夜殊走近了几步,只觉得水榭亭台里的气温,比外间低了好一些,原来那一口鱼缸,竟是用整块冰块切削而成,想来陈琅也打听过了,虎王星鲨出水既死,才会用了这样的方法,将鱼从狼儿湖带了过来。

与其交相辉映的,却是凭栏而坐的那名男子,男子敞着襟,脸侧向了湖面,夜殊看不见他的脸。

唯一能看到的,是敞开着的衣襟后,那抹病白的皮肤。东郭幕府的人都偏爱黑色,怕也是为了迎合这名做主子的喜好。东郭幕容穿了身夜色的单衣,束发的白骨玉簪丢弃在了地上,比墨还要浓郁几分的长发直垂进了水中,几尾青鱼在他的发梢嬉戏着。

“爷,易百楼派人来取鲨鱼脑了,”幕雨躬身行礼。

男子颔了颔首,也不转过脸来。

幕雨冷的是笑容,是动作,而东郭幕容却是连呼吸都是冷的。

这是夜殊见到东郭幕容的第一印象。

“一炷香,”没有询问陈琅和夜殊中,哪一个才是易百楼派来的。

“一炷香内,若是取不出鲨脑,这条星鲨就废了,陈二公子的病情可等不起第二条虎王星鲨了,”有个不爱多说的主子,直接的后果,就是很容易培养出一个话痨型的下人,“你得快、很快,极快。”

一柱香,应该已经足够了。

夜殊将目标锁定在了虎王星鲨的那个丑陋不堪的头颅上。

虎王星鲨的头很硬,它最厉害的武器,就是它的那副利齿,不过有陈琅的帮忙,想来控制住虎王星鲨,快速取脑并不会太难。

幕雨已经遣人送来了一副刀具,其中还有各类剔骨、切肉刀。

夜殊选了把尖头的三角刀,刚要叫陈琅用术法控制住虎王星鲨时,临水而坐的东郭幕容不悦地说了声:“不许见血。”

“啥? ”夜殊动作明显一僵。

“哦,险些忘记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爷不喜欢血腥味,所以,一定要记得,不能见血,要知道,我们东郭幕府,历来是...杀人不见血的,”幕雨很是好心地提醒着,谁让他是整个东郭幕府最最善良的管事呢

39血不见刃

陈琅翳着脸,“好一个杀人不见血,容爷岂非是有心刁难?”

论起年岁,东郭幕容和陈琅上下不过差了几岁。可两人的地位相差的可不只一丝半点儿。

陈琅出身京都望族,可只是个不受器重的庶子。

而东郭幕容拖了个残身,却是偌大的东郭幕府的唯一继承人。

陈琅自负论起真才实干,他绝不下于深身有残疾的东郭幕容,可是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陈琅有求与人,嘴上服着软,心底却是又恨又嫉,心想若是日后这残废栽倒了他的手上,必要将他侮辱一通,才能解恨。

“有心刁难又怎样,”东郭幕容出口惊人,一地的冰渣子,东郭幕夜殊和陈琅集体被冻到了。

幕雨心底冷笑,就是说嘛,他们爷要刁难人怎么着了,就是摆明了欺负人,又怎么着了。

“我还以为只有那些深闺小姐才会怕血呢。原来某些人也怕血,那就烦请陈兄将鱼缸挪个位置,眼不见不干为净,”夜殊正儿八经地行了个理,请了陈琅将鱼缸移走。

开玩笑了,那么大一条海兽,宰鱼不见血,她可没那个好伎俩。

水底的鱼群,一下子散开了,环环相扣的水涟泛开,虽是看不见东郭幕容的脸,幕雨已经能想象到爷此时的神情一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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