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64)

但现在情况不太一样了。

Elsa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一直在她和怀礼身上徘徊。

南烟也不装了,靠近怀礼,垫脚。

他便微微低下身,方便她说话。

“你给我翻译吧。”她朝他眨眨眼,笑盈盈的,“我听不懂。”

怀礼扬眉,很是怀疑,“真的?”

她认真地点头。

南烟这次连他要动什么嘴皮子都摸透了,又垫脚靠近他一些,轻声:“不能让你白帮我的。”

“……”

“今晚我可以一直在上面,”她又悄悄地说,柔热气息呵在他耳畔,眼眸勾住他,“怎么样。”

怀礼凝神看了她几秒,唇微微扬起了,没说什么,转头用俄语对Elsa说了两句,他们一起往果岭方向去。

Elsa视线还在南烟身上,有点不善。良久才收回,在意地问了句怀礼:“Lance,你跟她很熟吗?我还看到你教她打球。”

“嗯,还可以。”怀礼用俄语回,转了下身,一松手,将自己的球杆扔给了南烟,轻轻朝她弹了下舌头,眯眸一笑,示意她跟上。

南烟接过他的球杆。一瞬的失重感,轻得她又不习惯了。三人一齐上了徐宙也那会儿和他打球的高坡。

怀礼没猜错。

她果然俄语也是会一点的——或是她人本身就聪明,譬如“你”、“我”这种比较简单的单词开头的话,Elsa一开口他还没翻译,她就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打个球而已,也没几句复杂的。一轮一轮互相换个位,再娱乐性质地记个分。

虽知道冷嘉绅也就是找个理由给她支开了,南烟打球的态度还是挺认真的。

偶尔去瞧一瞧不远的徐宙也,心里惴惴的。又揣测冷嘉绅此时神色和表情。

但他们聊得还挺好的。

南烟这么琢磨着,手下一杆子就挥了空。

回过神,对上一双笑意淡淡的眼睛。

怀礼站在一边,低了低身,视线与她平齐了,笑着问:“怎么,在后悔承诺给我的事?”

“是有点后悔呢,”南烟活动一下手腕儿,重振旗鼓,挺认真地对他说,“只有我在上面好吃亏。”

怀礼鼻音轻扬,笑了一声。

他走过来,给她调整一下握杆的手法,绕到她身后一些的位置,带她向球洞的方向找着合适的角度。

又微微垂了眸,看着她,嗓音淡淡的,“也有不吃亏的方法。”

南烟瞧了眼旁边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荤话又好奇得要死的Elsa,心下觉得好笑。

她故意垫了垫脚,故作挑衅地看了眼白俄美人儿,又同他轻声地耳语,“不行啊,怎么算都是我吃亏。”

怀礼瞥她一眼,松开了手,最后嘱咐:“别那么用力。教过你的。”

这前后两句,看似极有关联又毫无关联的。

南烟装了个两边了然,冲他暧昧地扬了扬眼角,视线掠过完全插不上话的Elsa。

挥杆,出球。

哒的一声轻响,飞过了头。

又没进洞。

怀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徘徊了一大圈儿,球洞的边儿都没挨到的那球,有些不可置信,又似笑非笑,欲言又止的。

南烟便转过头来,冲他无辜地耸耸肩:“不好意思啊怀教练,是我太用力了。”

然后对Elsa甜甜一笑:“该你啦。”

很快,就结束了。

当然是Elsa赢了。

南烟也不在乎,冷嘉绅当然也不在乎。

那边冷嘉绅已趁着南烟和Elsa打球的空档看完了徐宙也带来的画。二人又聊了一阵,冷嘉绅似乎还有什么事,没一会儿就走了。

徐宙也靠入沙发里,情绪不太高似的,在那儿坐了许久。

回头隔着玻璃看到她了,勉强扬起笑容来,跟她招一招手,和怀礼也打招呼。

怀礼和Anton三人也尽了兴,收拾好东西。Elsa偎着怀礼走,望着那边那个刚和她一起打球的中国女人,她已经去休息室大厅去找那个长发的中国男人去了。

Elsa有点不满,问怀礼:“Lance,你不叫她一起吃个晚饭么?你们看起来很熟。”

怀礼顺着她视线望了眼,又看Elsa,眸色淡淡的,“你愿意当然也可以。”

Elsa自然是不愿的,小几步跟上了他,亲昵挽住他臂弯,换了话题:“今天看到Celine在ins上发动态,她已经到英国了。”

“嗯。”

“她今天过生日吧。”

“对。”怀礼淡声地应,一行人进了休息大厅。

不远,南烟与徐宙也重新用报纸将那几幅画包好了。很快,就离开了。

“我们今晚找个风景好的餐厅吃饭吧,我来北京这段时间都在下雪,”Elsa说,“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餐厅?”

“正好知道一家,风景不错,还在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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