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98)

他不是那种胜负欲很强的男人。

她知道。

他意也不在此。

但她有胜负欲。

有了刚才怀郁的那话,她顺个手也要赢的。

南烟上来前把自己那外套脱了。毕竟是冬季,前两天又有点伤寒,侧开脸轻轻打了个喷嚏,不觉有点冷了。

怀礼将他搭在一旁的西装外套披到她肩上去。

依稀还残留他的温度,如同被人抱拥住。

像个温暖柔软,又危险,欲.望丛生的沼泽。

要吸引她下坠。

不知怎么,她脑海中乍然冒出了这个奇特的形容。

正要开局,陈舒亦回来了。

南烟这时从怀礼腿面起了身,在陈舒亦回来的一刻,款款坐到了那个挨着他的位置去了。

陈舒亦没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怀郁便赶紧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南烟整理一下裙摆,坐下靠近他的一刻,他忽然低声地说了句:“小心思这么多啊,宝贝。”

略带笑意。

南烟对前后两句都很受用,扬起了唇,“谢谢夸奖。”

怀礼掸了掸烟,笑着,没说什么了。

一群人吵吵闹闹的,又开了局。

这牌的玩法也不是很难。

比之上回在俄罗斯那个玩法古早的俄式扑克,这可是最传统的扑克牌。怀郁说怀礼是个“游戏黑洞”,玩个游戏打个牌都能输人一晚上,但这个都玩不好,实在也太“黑洞”了点。

他没什么胜负心,出手散漫,南烟一开局可就打的挺认真,仔细观察一下牌桌局势,替他点出一张,“出这个吧。”

嗓音娇柔,指尖儿摩挲过他的,恍如触电。

对上他沉沉的视线了,却又不知,谁才是这无边滋生的簇簇暧昧暗流中,那个担当罪魁的原导体。

怀礼唇上咬着烟,出了那张。真不怕她做点手段让他输的很难看似的。

问她:“这谁的店。”

没等她回答,他似乎猜到了她一向会给他什么答案,侧眸看了看她,又补充道:“不是男朋友的吧。”

“不是,”南烟给他理着牌,“前男友的。”

“房子也是?”

“不啊,”她一脸的理所当然,笑了笑,“当然是男朋友的啊。”

怀礼很轻地笑了声,又按她指示出了一张牌,“男朋友还挺多。”

“那我有男朋友,”南烟看他一眼,点了张牌,漫不经心地问,“你也要泡我吗。”

“有什么关系,”怀礼垂眸,出了她指出的那张,淡淡道,“我有女朋友你不也来招我吗。”

南烟翘起脚尖儿,那么随意晃动着,睃一眼怀郁旁边的齐肩发女人。女人也略带不善地看向了她。

她朝对方笑一笑,有点挑衅似的,又回过了头,明知故问:“那你女朋友啊?”

他似乎是摸到了些规律,自己出了一张,轻笑,“是的话你现在还能坐这儿吗。”

“为什么不能。”她一条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趁他点牌时,顺手将他的烟放到自己唇上,细细抽了一口,清澈的眼睛半眯起,学他刚才的口吻,“有什么关系呢。”

怀礼只笑了笑,又提醒她,“看牌了。”

“你怎么又赖上我了,”南烟视线落回他手,观察一下,摸了张替他出了,“你真不会打?”

“不怎么玩这个。”

“也是呢,怀医生平时那么忙,治病救人,应该没空研究这个吧,”南烟说,故作难过,“我平时都不怎么能碰见你的。”

“多碰碰就能碰到了。”

南烟眉梢微动,还没说话,怀礼忽然侧过脸,朝向了她,黢黑双眸凝视她,捻了张牌,问她:“是出这个吧。”

不是很确定似的。

南烟看了眼,“嗯”一声,但还是给他要出的那张牌按了回去,勾勾瞧他一眼,“留一下比较好,出太快了。底牌要留到最后的。”

说完点了另一张,顺手给他出了,“这个吧。”

“你很会玩。”

“你也是啊。”

“谁教你的。”

“忘了,”她笑一笑,“但你以后可以跟别人说是我教的了。”

上次在俄罗斯,那个俄式扑克牌一桌子统共没几个会玩的,都让那个酒庄的男人占走了先机。

郑南禾以前有个在俄罗斯两地做生意的旧相好,南烟不仅跟他学了几句简单的俄语,那种扑克牌的打法也学会了——她没什么优点,正经事儿学不上几把刷子,搞这种旁门左道还挺在行。

这回却明显不一样了。

这一桌子的人,包括怀郁,都是老手中的老手,套路一个比一个藏得深,南烟自诩也是个会玩儿的老手了,这一波一波的,应对得有点艰难,斗智斗勇才稍稍能拔到一点上风。

她谨慎了不少,替怀礼留了不少牌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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