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99)

怀郁打着自己的,转头看他们一眼。

怀礼姿态散散漫漫地靠在那儿,烟抽了不少了,南烟虚虚偎他怀中,给他讲两句牌理,两个人还谈笑一二。

怀郁看不懂了。

虽他总调侃怀礼是个“游戏黑洞”,其实就是平时他的这群朋友都比较老道罢了,怀礼也一向没太多的胜欲,输了便输了。上回那个俄式扑克纯粹是不会打,后头南烟也给他调.教得赢到了最后。

现在他们一个认真教,一个也挺认真地在学。

相处自如,还挺暧昧。真像那么回事儿。

怀郁又听了一耳,南烟讲到了另一个,他立刻狐疑地看了怀礼一眼。

怀礼听她说,思索着点了下头,对她一笑,“原来这样。”然后他视线淡淡地扫过了正朝他望的怀郁。

怀郁赶紧别开了。

也不至于这个都不会吧。

他们常打的。

“你们都认识她?”陈舒亦也有点疑惑了,瞧着红头发的女人,想到了她方才看向她时的那个,好似在宣誓主权的眼神,心底生了不快,“怀礼跟她关系很好吗?”

怀郁也不知怎么解释这个,这么乱七八糟的一遭。囫囵说:“就去年我们去俄罗斯认识的。”突然又想到什么,问她,“哎对了,陈舒亦,你会滑雪吗?”

陈舒亦想了下,“这个会。”

“真的假的?”怀郁很怀疑。

“骗你干嘛。”

“那可以啊,过阵子我和我哥准备去俄罗斯滑雪呢,去年我们去遇到暴风雪了,半路回来了,”怀郁玩心起来了,“就高加索山那边,滑雪特别好玩儿,你不跟我妈打小报告就带你去。”

他一本正经的,没商量似的。

陈舒亦很是好笑,“你都多大了还怕你妈管你。”

“我怕什么啊,就之前滑雪受过伤,她就死活不让我去了。”怀郁打出张牌,下巴指了指自己左小腿,“喏,骨折过。”

“那你还敢去啊。”

一局收了尾。

对面属实有点会玩儿,有个怀郁的朋友先前还被怀礼他们二人压制,后面以攻为守步步紧逼,这会儿占了绝对上风。

其余人都僵持了,他便得意地对怀礼笑了笑:“怀礼,这把还是不好意思了啊,怎么找个人都打不过啊,真‘游戏黑洞’啊?”

怀礼微微抬了眸,吞吐了个烟圈儿。

看对方一眼,只笑了笑,没说话。

那人的视线又在南烟脸上打起了转儿,漂亮女人陪他们打牌确实赏心悦目的,便夸赞道:“你玩的也挺好,还是怀礼太菜了,所以对不住了啊,以后我们常来照顾你生意。”

南烟挑了挑眉,有点不服气,心底思索了下他还有什么底牌,这方指尖儿拨动了下,开始一张张翻看着怀礼手中剩余的牌。

刚才她确实打得保守了些,给对方占了风头。

怀礼倒是闲适,靠在沙发上,懒散模样,瞧了瞧她,又望了眼窗外。

半晌,她抬起了眼,还是一脸的不服气,准备开口同他说可能要输了,恰恰对上了他垂下来的视线。

眼底深如幽潭,唇角一抹柔和笑意。

“下雪了。”他看着她,温声地说。

她愣了愣,一抬头,望出窗。

果然下雪了。

夜空无云,一轮寒月,洋洋洒洒的一片白。

才开始下。

她又去看他,他却没说什么了,捻灭了烟,手上的牌都置于桌面。

方才挑衅的那人喜色顿无,脸登时沉下了,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哎——怀礼!你怎么这样啊!”

“怀礼!!”

旁人看了眼牌桌,也咋咋呼呼了起来。

“怀礼——怎么回事儿啊你!”

“还藏这么一手呢——”

倒是一片欢腾。

南烟看了眼牌桌,讶异地看着他,有点怀疑了:“你会啊?”

怀礼向后靠入沙发靠背,笑着看她,“不是你想赢吗。”

“挺厉害嘛。”

她刚才还捏着一把汗,这会儿胜负心的确被满足了,再去看牌桌,对比了下对面的牌,还真是她教他的套路。青出于蓝而更胜于蓝。

跟以前一样,是她绝对的好学生。

下一轮开始洗牌了。

怀礼又倾身过来,拿了几张在手中打理起来,呼吸沉沉的,南烟后颈跟着拂过了阵痒意,问他,“你还打?”

“你想吗,”他看着她,“你想我们就打。”

“我如果说不想呢。”她有点好笑。

“也可以,”他又靠近了她一些,低昧嗓音飘过来,“我找地方。”

这时,楼梯上传来了阵动静。

徐宙也寻了上来,一眼瞧见了南烟和怀礼,脸色便有点不太好了,喊她一声:“南烟,Coco回家了,下面有点忙。”

怀礼唇上咬一支烟,一点猩红色晃动,朝向那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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