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枫残月何所依(20)

作者:何依 阅读记录

永远平稳如山吧!

椰榄

(未完待续)

风过云飘何所依

樊筱:

你让我愿意“相信”有来生。

如果有来生,那世,我一定赶在你女朋友之前认识你;没有其他意思,只希望交往得自由一点,不要因为怕误会,因为怕不小心说错了话就小心翼翼地束缚自己的语言与文字。如果一开始你认识的人是我,一开始我遇上的人是你,你说地球还会像今天这样运转吗?

别紧张,我有泛爱论思想。更重要的是,我喜欢在你面前卖弄“驾驭”文字的伎俩,这一点你早知道。相信你不会被我灌醉。

可是,文字游戏!我可以自称在玩“文字游戏”,你怎可以表示认同?我是游戏还是认真,难道连你也看不出吗?那么我想,大概这个世上就没人能看得出了。除了这张王牌,你认为我还有什么办法能竖起我的骄傲,唤回我的自负?我已经没有办法为自己打破“封笔”的承诺设置借口了。

你说习惯穿梭于何依凌乱的文字排布里,或许是文字中透露出来的真诚和才情,才让你无法停止阅读。你说从惊讶到适应到习惯,这是一个怎样微妙而生涩的过程。你说能让你坚持写信的人已不多,尤其是异性的朋友。你说那么多曾经相识过的朋友都远去了,希望能有一个例外。

我能把以上这段文字当作我拒绝封笔的理由吗?

你说想送我一个“文村快手”的称号,问我是否愿意接受。“手”,是随心所欲的,全无“家”与“星”的炒作与喧哗,甚至是宁静的。我喜欢这个称呼。

不再多聊,你幸福我快乐。

何依

2000年5月某日

25

我从小就习惯写日记。可最近久已怠笔。怕一打开日记本,跳出来呈现在纸上的就是他的名字。但我真的没有私心杂念,我喜欢他的遥远,喜欢他看不到我脸红和生气。我从没奢望过他在我的现实里微笑如风。有些美好只可远观。今生有他的文字为伴,对我来说就已足够。

真的是樊筱打电话给我吗?可是……他说过,“冷傲、尖锐、善变、偏执、颓废,这些任性的不时在我身上幽灵般地闪现”,这样一个他,怎会给我打电话?会不会,有人冒名?好像是的,一定是的!他只是“何依”,却不曾“樊筱”,他并未正面说出名字。

可是……谁又知道樊筱与何依的“故事”?他甚至知道何依去年跟他通过几封信,他甚至知道何依在生病,他还知道樊筱的口吻,知道樊筱会和、能和、该和何依说些什么。

会不会,樊筱收到了我的信后不小心遗失了,却正好被他的什么战友看到了,开玩笑给我打来了电话,把我唬得团团转……

总之,好不真实。有几千几万种“会不会”,可就是没有一种“会不会”会真的是樊筱打来的。

是的,我喜欢军人,尊敬军人,热爱军人。可是,对于樊筱,我一开始就只是想“散散心”而已,用我的真实与心灵逗他开开心,用文字游戏去骗骗他。如果他细心,应该从信中看得出来,从一开始,我就随时作好了“撤退”的准备。我想的是以假乱真,我做的是弄巧成拙。

是的,我现在仍然没有私心杂念,而且也绝不敢。我无法忍受骑士在我心中的幻灭。所以我愿意把着份遥远永远维持下去。

可是为什么,我撒下网去,最后我的笔、我的文字套住的是我的情绪,网住的是我自己的心灵?这一生,我还会如此真实吗?我会长大,会学会冷静,学会独自面对问题,学会隔几天才看樊筱的信,学会迟几天才回樊筱的信,学会冲一杯淡淡的茶,冲淡一些深刻的记忆。

我已经不想给樊筱写信了。因为我发现我有能力“驾驭”文字,却没有能力“驾驭”感情。可是,以生命起誓,我没有私心杂念,我知道有一个温柔婉转的女孩把他视为自己的整个世界,我知道他们情深义重。我不愿我任何不小心的举动无意中伤害了他的女友。我只是想做他心灵上的朋友,饭后茶余的时候,一起谈谈文学,谈谈作曲,谈谈理想,甚至发发牢骚。我无法想象没有樊筱的阅读的日子,何依怎么过。

许多年以后,当年迈的樊筱与何依远隔着千山万水坐在暮色里,望着那沉醉的夕阳,樊筱,我的骑士,他会不会记得这世上还曾有过那么一个小人物何依呢?

如果他胆敢忘记的话,我一定把我给他写过的每一封信都再寄给他一次;我都有底稿——我不是故意留的,比如第一封信就没有“留”。后来的每封信只是闲来无聊在纸上乱画,怎么知道画出来的就是给他的信呢——在写完之前,我根本想不到是在给他写信,写完了也没计划寄给他,可是一不小心,就誊了一遍(底稿他根本看不懂);再一个不小心,就都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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