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枫残月何所依(5)

作者:何依 阅读记录

多少回,我想算了吧,放弃他:可一秒钟后,我又对自己说(就像以往的每一次):“要么第一流,要么靠边站。不许处于可有可无的中间状态。”而我深深地明白,我已追寻了他这么久,已无力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若无其事地靠边站。一旦我放飞了他,便只能抱着过往的残辉冷焰不轻不重地“中间”下去。

我也喜欢书法,喜欢国画,喜欢英语,喜欢电脑,甚至想上网。可我一直让自己“靠边站”。有时热情足以造成毁灭。一旦我在其它方面倾注热情,那个我在多年前就与之私订终生的他,终会被我遗弃;我对见异思迁没有防疫能力。我怕朝秦暮楚的雅号终会随着我的不坚定光顾到我头上。所以我坚守与他的承诺对其它美好不回眸。我不能终日浇灌蔷薇,却让幽兰枯萎。

真的,有时候,人生的方向很多。既然认定了他,就别被其他的“他”诱拐。给他树情敌,他会拂袖而去。像最近,我不知怎的,就让他以为音乐是他的情敌,他正欲与我绝交。

樊筱,你别为我打抱不平,也别打算为我去报复他。怕你鲁莽行事(其实我知道你的沉稳),在结束本篇之前,我似乎有必要表明他的身份。他,有悠久的历史和灿烂的未来,有英俊的面容和潇洒的谈吐以及优雅的举止,还有一个如雷贯耳的大名:文学!

祝:一夜好梦。(信好长,许已扰你好梦)

何依

2000年1月某日

7

樊筱:

你好!

又是周末,很多同学都去外面租借小说。那是一种快餐读物,纯属消遣;我也随流。

“你?也借摊头小说?”同学笑问。

喝!他们以为我都已不食人间烟火了。也许,很多人意识中,爱好文学的人都是怪物,都有很多有异于常人的怪癖。懒得去敏感,我心情不错,于是好脾气地戏接:“所以,精神可嘉,特发奖品,以资鼓励?”

“喂!这种书可不值得提倡!”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是说,次前我从不看街头小说。你想,从出生到今天以前,我有多少机会可以接触它,但我从来没有!不值得表扬吗?应为我过去的‘出淤泥而不染’发奖。如果只表扬今天这一个偶然表现,范围太小,跨度太小。”我解释。

唉,很多时候,同学们都会这么无聊着耍贫嘴。不知为何,我也加入了这一行列,离开了我一度热衷的纯文学。——等候你的指责和批评,开一扇窗,让夜光淌进来,洗涤我。

我想我可能有你所说的古典和浪漫。我有现代的热情,也有传统的保守。男同学拍了我的肩,我会惊跳起来;没人拍过我的肩,尤其是异性,除了师长。女友笑道:“权当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吧!”我红了脸:“岂有此理!”“不服气就报复呀。”“怎么报复?”“掐死他!”“可那不就成了第二次的亲密接触?我总不能戴上皮手套。那不是用跳进沼泽的危机来摆脱陷进泥潭的困境吗?”

同学有次昵称我“小笨蛋”。我脱口而出:“我长这么大都没骂过你,你怎可……”哄堂大笑。我忙申辩:“没错啊。以前我们在不同的地方念书,根本不认识,怎么骂?”

我并不认为这以上的小片段有多可笑,是我杜撰的来哄你开心的也说不定;只是希望能带给你哪怕是一丝的笑意。

你的字里行间写满沉重。开心点。

何依

2000年1月某日

8

樊筱:

见信安!

你重提卡片一事,我都快忘了;不是对你的祝福与问候,而是卡片本身。你请我原谅你读我的句子是随意的,因为它没有序号。你说你想那不是我的疏忽。可我要告诉你,那的确是我忽略掉了。还好你说这不防碍你阅读的习惯。我想你有很好的习惯和作风。

感谢你说我的文字一直很美,感谢你说何依的名字、潜质、才气,还有坚持,以及那种自信和敢为的勇气。谢谢。

你知道,我有些孤僻、清高,不太合群。可最近,我通过了学校的学生预备党员推优活动。我们是师范学校,要求为人师表、以身作则,我们将来是教书育人的灵魂塑造者,我们学校每年都有同学加入党组织。

可是,现在也有一些青年学生,对入党不屑一故,学校动员大入党审请书,学生竞作鸟兽散状。

人的一生,是应该有个信仰的。世界并不总像花园那样美丽,人类也未必个个如鲜花般可爱。每时每刻,我们都有对现实失望的可能。我们需要信念的支撑。

人,总该肩负点什么,不然,终会变成没尾巴的风筝飞掉;就算飞吧,又飞不远,还是得一头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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