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枫残月何所依(6)

作者:何依 阅读记录

是什么,是今天的学生身轻如游丝?信仰呢?都哪儿去了?西方浪潮的冲击真这么严重吗?现代人的价值取向到底停留在什么上面?都该去水里泡一泡,泡去浮沫和杂尘。

我的悲天悯人又来了,受得了吗,你?樊筱,快乐!别让我把忧郁传染给你。

何依

2000年2月某日

(未完待续)

晓枫残月何所依

9

樊筱:

你好吗?

在校园里散步,遇上一位老师。

“你是管理班的学生吧?”她笑着问。“是的。”“你们就业前景很光明,是首届的专业学校管理班吧?有信心把专业搞好吗?”“唔……”我沉吟了一下,答非所问,“只要有能力,哪儿不能去呢?不就那么大一个校园吗?不一定非要在管理这个角落里憋死。”“好啊,有抱负。”她来了兴致,“我听说你文科方面很好,以后可以做与文科有关的工作。昨天我跟几个同学谈未来,他们说:‘我们还有未来吗?只是沿着一条预设好的既定轨道在走而已。’那意思是说前途锁定,只能教一辈子的书。”“前人吃窝窝头觉得痛苦,今人吃窝窝头觉得幸福,是因为有无选择的余地吧。事实上,今天的选择面应该更宽,不满意随时可以跳槽。单位能炒你鱿鱼,你也能炒了单位。”

樊筱,我不知将来会不会一辈子守在学校。人是很矛盾的,其实我骨子里还是向往稳定的生活,像军人,热血都洒向军营。

你很少与我谈及你的军营,是因为军队的规矩吗?前日有个军人从《文学与人生》上看到我的句子,给我来信,他说他是专业兵种,所以写给我的地址与姓名都是假的。樊筱,那么你的地址也是假的吗?凭感觉,不会假。

你不知道军营在我心中是怎样的神圣。我爸爸当年本来也是要参军的。体检时问他是否感冒,他担心说生病会不收他,就摇头。后来爸爸没能去军队,理由是既然不感冒,那么说话时鼻有嗡声则是鼻窦炎;那时体检并不是很规范。

爸爸一直希望他的子女能实现他的军旅之梦。只是后来发生的事,将我想考军校的梦想粗鲁地击碎了。所以你看,对部队,我是怀着崇慕的心情的。樊筱,如果有来生,让我们相约军营。

别让愁纹锁你年轻的眉,笑看生活,快乐仍然守着最初的承诺。

何依

2000年2月某日

10

樊筱:

你那儿有山吗?有岩石吗?

我喜欢山的钟灵秀气。南通有山,很多山,军山,剑山,狼山,马鞍山等,可香火缭绕就失去了那份与山俱来的纯质。我学会了移就,学会去喜欢能让我联想到山的各种事物。其实我也无法天天守着山,即使它纯质依然;学会移就是必须的。

最喜欢校北那堵围墙。围墙很长,却只有顶多20米的一小段,不是有砖块水泥铸浇而成。已经是这么短的一段了,却有一大半是大理石砌成;也许不是大理石,是它的雄浑与笃厚蛊惑了我。还有一小半是用各种不规则的石块堆垒而成。这种浑然天成的效果远胜于令人眼花缭乱的金碧辉煌,给人的感觉是那么沉稳、踏实、含蓄、深沉、内敛,富有内蕴。

石块筑的围墙,召示自然的同时呼唤着自然。试想置身于苍莽丛林,林子尽头是崇山峻岭,危峰耸立。山脚是溪流飞瀑,溪边是乱石杂立。你,是以怎样的心情去包容这一切?若你能理顺这时你心所思,那么你当然能明白此刻目睹这石墙,我心所想。

现在到处开发旅游景点,诸多所谓游乐场所热热闹闹地张扬起来。樊筱,大自然的灵气呢?

日子是过得很快的。转眼,更替的季节姗姗而来,当春天如约而至,挨到你面前时,你心情如何?你要我“照顾好自己,身体和心情”,攸竹,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何依

2000年2月某日

11

樊筱:

你快看:晶莹剔透的雨滴从天而降,优雅地登临人间,可是一接触地面,与大地相拥的那一刻,就仿佛被锻铸成美玉,然后碾碎,变成光芒四射的玉屑,向四周飞散开去。雨滴飞溅,像破碎的小星星,像灿烂的白莲,跃动、盛开在温婉润泽而又细腻的心田,那么甘甜,那么柔和,冰清玉洁,闪着沁人心脾的冷辉。像一支在暗室里闪光的羽毛。

我多想把这种感觉告诉你。夜,黑,凉,羽毛,摇曳。可是我失落了语言。

你很忙,那么你走吧。我只有一根火柴,只能点燃一根羽毛。

那么,你,走是不走?

过几天有烟火晚会,如果你有时间和心情,一起去?

很羡慕你去过北京,在天安门前的感觉一定很好。而今驾驶正变成一门必备的技术,很想领略纵横驰骋的感觉,可我连坐车都怕,每次都是吐得七晕八素,何况开车?所以回家或来学校,家人都尽量用自行车送我,要骑近四个小时,再返回,就是近八个小时。人间有很多感情,永远不变的是亲情。你可以去整容,可你整得面目全非的时候,仍然没有整掉你的血统,没有整掉你的DNA。真想不通台湾那些台独分子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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