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一遍一遍说给别人听，也不想自己听进去后，暗示自己有多难。

目前看来，王亦还是要做到结束的。

王亦来学校的第一天晚上是自己一个人住的，因为周朗第二天早上直接从泽岗坐车过来上课。

晚上睡觉的时候，王亦把自己从老家辛苦搬来的被子盖在床上，铺上上次他们离开之前洗好的床单，盖着暖和的被子，很满足。

半夜的时候，可能因为有一周左右没有住人，所以房间里面老鼠猖獗。

老鼠被子上“跑马”。

王亦一动不敢动。

王亦怕被老鼠咬。

以前小时候爷爷在家打老鼠，被老鼠咬了后去医院，医生建议打狂犬疫苗。

王亦不想打针。

他们房间的老鼠，一直陪着他们过完了整个顶岗时光。

徐璐每天都在和苍蝇斗智斗勇，王亦和周朗每天都在和老鼠战斗。

有一天周朗的钥匙掉到床底下，结果在床底发现了并排着六个核桃，三个一排，整齐的排成两条线，像是一种诡异的祭祀形状。

其实是，王亦觉得核桃很硬，老鼠根本没法吃，再加上刚过来，自己带的吃的还是比较多，所以就将核桃放在了外面，结果就被老鼠搬到了床底。

估计确实是太硬了，所以这几个核桃没有变成老鼠的食物，而是变成了老鼠的玩具。

王亦给周朗说了，后面每周三开始，她就回去城里住，就不回这边了。

周朗替王亦开心，确实在这边很艰难，生活的艰难和工作的艰难，看似今天克服了，明天又有了新的挑战。

比如十月开始的连绵的雨水，让家里的水龙出水总是那么浑浊，尽管早上没有下雨了，周一早上的升旗仪式也取消了。

因为那个看似高级的塑胶操场，是没有下水道的，坑坑洼洼的地方积水能淹没鞋子，学生们第二节课下课，都拿着扫把和拖把去除水。每个班派两三个人，用扫把把塑胶操场边上的水扫到周围渗透进土壤，拿着拖把的同学和提着水桶的同学一组，用拖把吸收充足的水，然后再在水桶里接着拧干。升旗时间的二十多分钟，都用在清理水了。

第三节课上课后，发现操场格外干净和清新，仿佛刚铺好的。

因为没有开升旗仪式，所以校长通知老师们六点到实验楼的会议室开教师大会。

开教师大会，王亦是一定会参加的，因为很有趣。

王亦第一次开教师大会，自己和语文组的一众“高官”一起到场，刘局每天都是提着他的袋子，拿着他的教鞭，匆匆到场。

开教师大会一定要赶早不赶晚，如果晚了一定要带上工具。

会议室比较大，容纳现有的教室的两倍都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座位有限，本来是一个椭圆形的桌子在前面横放着，但是只有前面一派坐着领导。

后面摆着三排独立的凳子，这些凳子一般都是高中老师坐前面。初中老师只能坐剩下的几个，凳子不够，也没法去搬。

办公室都是椅子，不可能从隔壁栋楼的三楼搬到这边的四楼，周围的实验室，比如提前申请才能拿到钥匙，所以不可能临时打开去取钥匙。

王亦听姜老师说，之前本来会让老师们从隔壁教室拿凳子，但是老师们走的时候经常不还回去，所以校长就不给拿了。

“初中部老师仗着自己是义务教育阶段老师，甩手掌柜多得不得了，也不爱搭理领导，本来我们高中部和初中部合并后，校长就是新校长，互相不搭理，所以就只能这样了。”姜老师说。

王亦去和陈老师一起去得稍微早点，虽然她自己坐到了凳子，但是把凳子让给了后来来的周老师，自己站在旁边，刘局晚点过来，只见他把教鞭从左手递到右手，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两份语文报，顺手递给王亦一份，又将另外一份铺在地上，然后自己在周老师后面坐了下来。

王亦也把报纸放在地上，坐了下来。

周老师，回头来玩味的说。

“刘局，今天走晚了几步，委屈了。”

“没事，我乐得自在。”

确实，坐在地上，根本就看不到前面的领导，估计领导也看不到他们。

和王亦他们一起坐在地上的还有初中部的七八位老师，大家都带着书本或者报纸，而且有些老师不止带了垫在地上的工具，还带了消遣的读物。

后面王亦再没有坐过地上了，姜老师会帮她在高中部占位置，或者姜老师会全程将自己的凳子分给她一半。

其实王亦并不觉得这样更舒服，她倒是愿意坐在地上，更自在。

整个会议，初中部需要知道和执行的东西很少，基本不存在校区层面的命令，都是市里安排的事情，反而是高中部，冲刺的目标、升学率都一再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