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再窃窃私语，有很多惊悚的目光。不曾经历过狂风暴雨，年轻的他们大约很不能接受，有人可以无情到这样的地步的，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看吧！暖暖的功力又高了一层，只几天就成了学生惊惧的对象，他们再不敢对她指指点点了。暖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眯了眼。

赵襄婷敢打包票，十九年来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激动边，激动到不顾淑女礼节，激动到当她一脚踹开讲堂的门，所有的目光都齐射过来时都毫无所觉。

“暖暖，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她的眼睛很红，是哭过的样子，暖暖心里一颤，不动声色地笑：“婷婷，怎么了？”

“你出来！”赵襄婷又湿了眼，藏在身后的除了那张无字的卡片，还有一大驼被揉烂的布告纸，彩色的图画，褶皱里有一张白裙子血花流着泪的稚嫩的脸，那张脸上有一双麻木的漂亮的幼小的眼睛……

赵襄婷说你出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是关于我的哥的。

无视满堂八卦的视线，赵襄婷转身离开讲堂门口。她知道暖暖一定已经看过了，闹得那么大，她为什么不将那布告撕下来？看了看手中的垃圾，赵襄婷终于随手一甩丢进一旁的垃圾筒。

暖暖踌躇了好一会，才从才教室里出来。她走到赵襄婷身后问，婷婷，襄荣哥怎么了？

“我哥给你的。”卡片到了她手里，赵襄婷说，“他走了，今天早上的飞机。”用心注意她的表情，除了笑容更深，没有改变，除了眯得看不到的眼睛。“哦，那很好啊！”暖暖说。

纤细的拳微微发颤，白色的绑带缓缓渗出惊心的红色。赵襄婷一震伸手抓过她的腕：“你的手受伤了。”

“没没事。”纤手极速抽离藏于身后，赵襄婷终于看懂了那样惨淡的笑容，她看着她灿笑着结巴地说，“我，我忽然想起早上还没有给七七浇水，我，我先回公寓了。”

她穿着浅蓝色的裙，淑女装，奔跑起来很不方便，所以她就跌倒了，一下子蹭出很远。然后她爬起来，并不低头察看，她仍然跑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偌大的操场里，消失在赵襄婷的视线里。

赵襄婷终于克制不住，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暖暖，暖暖，对不起！对不起！

……

那后来的半个月里，发生了很多大事。比如赵襄婷和洛阳成了水火不容的死对头；比如洛阳开始明目张胆追求各义上的哥哥洛千醉，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比如洛千醉再次获得省级钢琴特等奖章；比如学校文艺系里新转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占了名字还没出现就已经压下了洛阳系花的名头，那个女生叫做莫仪甜……

那后来的半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但，都和暖暖无关。除了莫仪甜，暖暖还不知道她要来。

第二十二章 撕裂阳光

你一定不知道

暖暖许了一个愿望

不再做扫把星

等七七开满

愿望就会实现了

但是

现在还不行

所以不要对她好

——

九月末，桂花已经不多。暖暖抬起头来围着月桂打转，她想找一枝长势鲜艳的桂花。暖暖从那次别在发上的清香里爱上了月桂。洛千醉说，她那个样子很美！

自那次的事件发生后，洛千醉再没来烦她。是愧疚还是鄙视？终于发现她的不堪而悬崖勒马？还是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

不得而知！

暖暖想事情最会转弯，几步就猜到洛千醉的目的，那些戏剧自然是做给洛阳看的，他在学校几乎和其他女生没有来往，除了她阳暖。如今洛阳追他追得厉害，不知是心想事成还是事与愿违，目的达成还是适得其反。

暖暖想到一个很恐怖的假设，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证实，因为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

“给你！”秦悦然的脸很臭，他的模样不像在送花，送厄还差不多。

“谢谢！”暖暖受得很不客气，将米桂别是鬓间，笑得很甜美。

“喂，这样就走了，你都没话跟我说吗？”她转身就走，秦悦然快步上前拦住。

“说什么？好久不见？”暖暖眯了一下眼睛，仿佛被太阳灼到睁不开，但九月末的阳光早已不烈。

“你也知道好久不见了？”秦悦然没好气，她只到自己肩头，瞪她还要俯着眼，很没有气势，索性也就不再浪费力气。他说，“我还记得你说的，不喜欢有碍眼的东西在你面前晃来晃去。”

“哦！那你今天怎么忘了？”暖暖低着头，秦悦然看不到她的眼睛，只有她唇角洋逸成笑笑的线条。足足僵滞了十秒，秦悦然才舒缓下怒气与受伤，他笑了说：“我想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还是那句话，做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