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盒子被打开，里面的礼物出现在她眼前。

是用毛线钩织的小人偶，穿着黑色西装的男生俨然和眼前的人一模一样。

江缘看过去，嘴角抽了一下：“你要不要脸。”

秦忱勾了下她的鼻子：“把我送给你还不满意？”

在拆第二个盒子的时候，他忽然从兜里拿出另一个人偶，那是个女孩。

那是她。

秦忱将她脸侧被风吹乱的头发顺在耳后：“我第一年到美国出去逛，在路边遇到一个做小人偶的老婆婆，我就让她做了一对。”

他说得是一对，而不是两个。

江缘将盒子的丝带扔进车内，手指扣在边缘：“你跟谁一起出去逛的？”

他乐了，笑声溢出：“自己。”

江缘“啊”了一声：“异国他乡一个人逛街，有点可怜。”

“是挺可怜。”

第二件礼物是个小型的音响。

她看着上面的猫咪：“你对猫猫到底有多大执念。”

秦忱笑起来：“我只对江小猫有执念。”

“这个有特别的故事吗？”江缘问。

他说：“没有，但里面有张储存卡，录了我所有演奏会的音频。”

动作一顿，江缘鼻子有点酸。

她小声问：“包更新吗？”

秦忱：“随时。”

第三个礼物是个水晶球，里面的场景依然是拉小提琴的男生，只是这次身边多了个在弹钢琴的女孩儿。

水晶球可以播放音乐，她按动播放按钮。

The Rain的音乐响起。

“这是去年，我还在美国的时候做得。我开始后悔说那句话，想跟你道歉，但你已经把我拉黑了。”

眼前开始模糊，眼泪滴落在水晶球上。

场景的做工稍有些粗糙，细节上有瑕疵。

第四个礼物打开，里面是一支玫瑰和两本笔记本。

笔记本翻开后，写着日记的每页都夹着张照片。

这是秦忱这三年的所见所闻所感。

他经历的一切，得到的一切现在全部都送到她的手里。

秦忱伸出食指在她脸上划过，将眼泪拭去，他轻轻将人拥在怀里：“不生气了，好不好？”

江缘将头埋在他怀里。

周围人来人往，嘈杂的人声伴着店铺响起的圣诞乐声。

她压抑着哭声，只泻出一点鼻音。

过了会儿，她低着头抹把眼泪。

接着迅速爬进车里，在里面红着眼冲他招手。

秦忱不明所以地跟着上了车，又跟着她的指示将车门拉上。

江缘哭得可怜，哑着声音说：“外面人太多，丢人。”

车里灯光没开，因能借助窗外浅淡的光隐约看见人影。

秦忱将人揽在怀里，隐在黑暗中的眉眼露出一点挣扎和无奈：“对不起，之前不应该跟你说那句话。”

江缘擦去脸上的眼泪，从他怀中挣脱：“我没给你准备礼物。”

“没关——”

剩余的话尽数被堵了回去。

秦忱瞳孔微微睁大，看着忽然贴近的女孩儿，唇上触感柔软真切。

是个浅尝辄止的吻。

江缘带着鼻音，搂着他的脖子：“这个可以吗？”

秦忱握着她的腰，望向她在黑暗中依旧明亮的眼眸，沉声说：“可能不太够。”

这跟她想得不一样，只是话还没来得及出口。

秦忱手掌覆在她的脖颈，再次贴上来，清冽的气息在瞬间将她裹挟。

探进唇齿间的呼吸生涩莽撞，只凭本能地掠夺。

江缘眼睛微微睁大，桎梏在腰间和脖颈的手不容置疑地将她拉近。

而她身体仍然紧绷得不止如何是好，她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愈渐快速的心跳在狭窄的空间内发酵。

唇上索取的力道从一开始的强势，逐渐变得克制。

他温柔又缠绵地厮磨，含着她的唇瓣舍不得放。

不知过了多久，秦忱才恋恋不舍地将她松开。

江缘仍然有些懵，她顺势倒进他怀里，胸口起伏着。

秦忱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开口打破沉默：“其实我之前很害怕。”

“害怕什么？”江缘问。

“我小时候有段时间不能接受和任何人的肢体接触，我怕我的反应会伤害到你，也怕我跟她一样。”

秦忱没有说“她”是谁，但江缘几乎在瞬间就意识到，这个“她”是他的母亲。

唇间还泛着麻，江缘再次亲了下他的嘴唇：“我看你也没多讨厌啊。”

秦忱眯了下眼睛，没放过她，再次吻了上去。

他不讨厌和江缘的任何接触。

甚至于，非常喜欢。

想将她搂进怀里，想吻她。

想让她身上都沾满自己的气息。

等到江缘下车时，嘴唇已经肿起来，她用围巾捂着往学校走。

秦忱一路上没说话，眉间微微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