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场日落(15)
白月感觉自己被他拽着往远处一个半开着的门走。
她想喊江纵,但他在五楼,不确定关着门的五楼能不能听到,又害怕他坐视不理。
目光落在远处放着的一个石头上,正想死命挣脱,一股大力猛地把她扯了过去。
脊背撞击在硬硬的胸膛处,白月歪头,看到江纵那张侧脸。
白月站在一旁用墙壁支撑着身子,眼前又开始一阵一阵的发黑,她抬起眼,模糊中看到江纵眼神释放暴戾,大步走过去,手指揪着男生的衣服,拳头猛地砸下去。
砸了几圈之后,男生鼻间血流出来,唇齿之间全是血腥,红色粘稠的血滴在江纵的手腕上,他有些烦,嫌不够,拉着满脸是血的人,一下一下撞击在一旁的柱子上。
男生嘶声裂肺的声音持续响着,最后撑不住了似的,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喘.息声。
“江哥,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
“我不敢了,我就是跟她开玩笑的。”
……
江纵嗤笑了声,捏着他的后颈,像是把人在手里玩一样不急不慢,随后一声巨响,猛撞下去。
“草!!!江纵我草你妈!!”
“你去啊。”
江纵肆无忌惮地笑着,姿态张狂,一脚狠狠揣在人的肚子上,人直接从几个台阶上坠了下去。
“让我看着你草。”
男生从喉咙里吐出一口血出来,疼的浑身散架,眼神阴狠地盯着江纵,咬着牙,艰难地爬起身:“你他妈,给我等着。”
“行。”
江纵抽了根烟,咬着,撇了一眼站在旁边小脸煞白的白月,扯了扯嘴角,神情倦怠:“爷等着。”
第9章 日出
白月感冒回了市中心的家里,爸妈都没在家,私人医生给她开了药,白月就昏睡过去了。
她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梦境没有尽头,大雾四起,看不清任何东西。
站在秘境之中,她的双腿被攀上了蛇,感觉腿部正在汹涌流动的血液,蛇钻进了肉/体,在体内肆意横行,没一会血奔涌而出,开始止不住地往外流。
她看到前面站着江纵,正在狂笑,仰着下颚居高临下,眼眸漠然,轻视又不屑。
白月猛地醒来坐起身,大口大口呼吸着,额头冒着冷汗,眼神空洞地盯着房间,久久没有回神。
目光落在远处的放着的一幅画上,是她进入CIB初试时,画的一根弓箭,通身红色,却带着白色的羽毛,参考了古时的冷兵器样式,背景是一片黑雾,带着团团金色符咒。
诡异的色彩总会给人血液倒流的感觉,很显然,这是一张惊心动魄的画作,用色大但,箭身的花纹复杂而明了,狭小的箭身是末日时的人间景象,富有设计感。
脑海中重复浮现出江纵那双冰冷的双眼,像是凶猛的怪物,一旦盯紧目标便咬死不放。
白月恍然之中,忽然想。
她错了。
错把疯子当成摇尾乞食的乞丐。
-
保姆说她昏睡时候爸妈回来了一趟,不过因为工作原因很快就离开了,此时只有她跟管家保姆在别墅里。
吃了感冒药后又睡了整整一上午才醒来,当天下午,何西宁还给她打电话问她在没在家。
白月回复:“在,怎么了?”
过了会儿,何西宁打了个电话过来,轻笑了声:“怎么了,拜托,今天不是你成年礼吗?你还在家睡觉?”
本来是有宴会的,但白月突如其来的感冒防不胜防,宴会临时取消了。
这个十八岁过的……
白月洗了床,外面天还很亮,她把手机放在一旁,一边洗漱一边问:“你在哪呢?这么吵。”
何西宁:“在酒吧玩啊,我可不像你,哎对了,你画画好了吗?”
白月想起自己的半成品还放在那边别墅:“没,还没想好。”
何西宁笑着:“你猜我在酒吧遇到了谁?”
白月挑眉,坐在客厅让阿姨热了杯牛奶,咬着三明治吃:“谁?”
何西宁说:“苏雅啊!这人平常看起来高贵冷艳,还会来酒吧这种地方?”
这句话,说明不是清吧。
“你在酒吧干什么?”
“我无聊啊,你真没趣,这个时候发烧。”何西宁:“你猜,她在干什么?”
白月思忖:“能干什么,准备CIB插画双年展,去酒吧找灵感?”
这次的插画没有主题,让许多画师无从下手,但这个比赛,依照以往的比赛规则,评判官更喜欢更出色惊艳,别具一格的作品。
有些好笑,荒诞反倒成为所追求的东西了。
“嗤,这女人简直是个疯子,每次你参加什么比赛她都要跟着参加,这是被你一直压着给压出病来了吧?神经病。”
白月捏着杯子喝牛奶:“我没想跟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