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允许我在某个国度思慕你(28)
终于——
让她等来了。
昶煦笑了,有些撕裂的唇角泛着疼,眉尖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变成了暗红色,因为她不自主的面部动作,伤口仿佛再度裂开,涌出鲜红的血液,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着,她的胜利。
只有席单,不认同这场由她起由她终已由她赢的战役。
将昏迷的昶煦抱到医院,席单吩咐任函:“去把江册的债务处理掉。”
妥协。
似乎成为他包容她的唯一方式。
是可怜还是可悲。
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愿意为她妥协。
一次,两次。
无数次。
No matter where you areOr what you’re doingOr who you’re withI will always honestly,truly,completely love youAlways.
无论你在哪里干些什么
或者跟谁一起我都会诚实地、真正地、彻底地爱你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2022年2月20日更新天冷了
那就窝在沙发里看会儿书吧,卷耳
第13章 生日快乐
比起做梦,昶煦更愿意冲一杯干净的埃塞驱逐梦魇里带有欺骗性的触觉。
咖啡这种东西,很多人对它存在偏见,就像是她和江册。
有人说,咖啡是一种毒药,能让人上瘾,就像爱情。
后来,有人告诉她,咖啡可以表达咖啡师的心情——
浅烘、中烘、深烘。
水洗、日晒、厌氧。
一刀、三段、点注。
每一种烘焙度,每一种处理法,每一种冲泡方式都会把咖啡师藏进豆子里的感情挥发的淋漓尽致。就像是,钢琴家的叙事曲,顿挫分明。
相对于浅烘,昶煦更喜爱深烘。
比起干净,她更喜欢浓郁。
就像是,爱情。
她更加喜欢遵从内心的选择,反对和谴责她的那些人属于瑕疵豆范畴,要将其挑出,否则,这杯咖啡就冲不出它应该有的风味了。
白帘遮不住的细碎的光,顺着空气的罅隙砸在昶煦的眼皮上。
耳边,有人轻声低唤着她的名字。
昶煦,昶煦,昶煦。
一声比一声轻柔。
不同于席单无奈而别扭的道歉,江册的似乎更加真诚,他用的是对不起这三个字。
对不起,昶煦。
那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真的比席单要轻易和轻松很多。
是因为他才是心虚的那个人吗?
昶煦看着他,精致的眉毛下平静的眼睛藏着交叠的心事,她不确定江册知道多少,更加不确定他会不会和她一样坚定这段感情。
后来她说:“江册,我们结婚吧。”
可是,她被拒绝了。
意料之中。
就像是在她听见江册道歉的时候一样的意料之中。
意料之中他会道歉,意料之中他不会解释,意料之中他选择拒绝她的求婚。
为什么会在意料之中?
因为她所有的不确定在他开口拒绝时得到了答案。
原来,他从未设想过有她的未来。
是失落还是失意?
似乎都不是。
这种感觉让她猛然想起孩时被领养家庭送回孤儿院的难受,是刀剜着心尖肉,是针刺着头椎骨,是光照不进的深渊啊昶煦。
“他的债务是你处理的?”
那已经不是单纯的疑问句,是比陈述句还要肯定的陈述问句。
“是。”即便她用这种语法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席单还是真诚的告诉她他所做的一切,“如果这就是他拒绝你的原因,那么昶煦,我只能无情的告诉你,他不值得。”
如果江册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他真的会放手。
像哥哥爱着妹妹那般,不管有多奇怪还是别扭,都会一直守住昶煦向往的家庭。
可是,
江册放弃了。
所以,
他不值得。
昶煦,
他根本不值得你拼了命地去爱他。
当这个事实扎根一样驻进昶煦心底。
是阳光被云层遮盖,还是回忆被时光击碎。
后来她发现,不过是家的雏形被江册亲手摧毁。
那种痛,和席单亲自摧毁她的童话世界相比,更加残忍。
何必呢。
当初——
又何必给她一个骐骥。
又何必亲吻她的嘴角。
又何必让她看见未来。
可是昶煦。
如果——
他不来,你不爱,又怎会知道这刺痛的感觉,这麻痹的心脏,这绝望的目光。
是爱情啊。
所以。
和解吧。
和自己。
眼泪从昶煦的眼角滑落,和从前不一样的是她没有冷漠的质问和反驳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声音苦涩:“对,他不值得。”
明明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她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然后拼了命的想起江册。想起和他一起看电影的日子,想起和他一起回云鹤的日子,想起和他一起重温书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