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境(312)

作者:烟花令 阅读记录

“老大,你知道咱们国家现在是凌晨两点吗?”

“知道啊,边庭值夜岗嘛。你看,他这身军装帅不帅?”顾长愿坐起,对着舒砚举起手机。

舒砚瞅了一眼,骂了一句:“草!”

屏幕里边庭刚穿好军装,正扣着皮带。谁要看你男人换衣服啊?舒砚溜进浴室,想洗眼睛。

到G国四个月了,从一开始的震惊“世界顶级研究院就是牛逼”,到渐渐融入团队,顾长愿和舒砚像两个上班族般日夜埋头实验室。

恶沱的疫苗研发并不顺利,缺少临床病例,只停留在模拟阶段,但何一明坚持继续研发。在GCDC,舒砚前所未有地感受到何一明的光芒,比在宓沱岛上更耀眼。实验台前的何一明宛如王者,有绝对的权威和魄力。

和在GCDC相比,宓沱岛上的何一明简直太太太“平易近人”了。

舒砚洗完澡,看着镜子里日渐圆润的脸,忍不住感叹:在宓沱岛的日子宛如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走出浴室,顾长愿已经在电脑前核对实验数据了。

舒砚瞪大眼:“稀奇了,不卿卿我我了?”

顾长愿撇嘴:“他站岗去了,不能玩手机。”

舒砚啧了声,暗骂——

臭情侣。

同一时间,宓沱岛。

烈日像饕餮咂尽土地上的每一滴水,泥土迸出呲呲的炸裂声,脚下的砂砾烫得冒烟。被灼了脚的树鼩从灌木丛里穿过,飞快躲进树洞。

凤柔站在半人高的玉米地里,用手背遮着骄阳,心想:这鬼太阳要晒什么到时候?

她掰下一根玉米,看见穿红衣的女娃在玉米地里穿来穿去。

“小蓝,别乱跑!”凤柔擦着汗,暗道,这丫头也不嫌热。

被唤作小蓝的女娃儿呼哧呼哧地跑到凤柔面前,喘着粗气:“柔姐,刚刚有一只斑鹿跑过去了。”

“斑鹿有什么稀奇的?好啦,别瞎跑,来帮忙掰玉米。”

“可是……”小蓝拍了拍腿上的泥,又摘掉粘在裙子上的苍耳,再起身凤柔已经走开了。

小蓝噘嘴,为凤柔没听她说完而赌气,闷闷嘀咕:“可是那斑鹿的眼睛是绿色的……”

她掰下一颗玉米,扯了须。金灿灿的玉米粒露出来,颗粒饱满,很是喜庆。

“有绿眼睛的鹿吗?”

小蓝自言自语,抓起玉米棒子咬了一口,汁水顺着嘴角流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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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摘自《血疫》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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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了。

在我心里这个故事就是这样了。

我一直想写一种僵化环境因为外人闯入而溃败的故事,一种蛮荒和现代文明的冲击。在我之前的《鬼火如灯》和《投心》文里就已经试水了,《鬼》里的花明村,《投》里的石壕村都是这样。

这次想玩个大的,就设计了一座岛,岛上自成一派,有自己的传统和信仰,因为病毒,现代文明登陆。

结果好像真的玩大了,写着写着和现实撞了梗。

虽然我一再说:这篇文不是写疫情的!疫情只是一个引子!真的只是引入外部环境的一个契机!

但我的解释似乎很苍白,大家还是会不自觉的现实联系在一起,就连我自己都一样。

所以整篇文,写到后面我自己都很痛苦。

我经历了封城,最痛苦的时候饿得大哭。

很长一段时间,我生理性地排斥这篇文,不管怎么写,它都会把我代入可怕的回忆中。

幸运的是,这两年来,一直有读者陪伴我,她们真的是我的精神支柱,每当我想放弃的时候,看到一条“太太还更吗?”我就又有动力了。

我很感谢她们,谢谢。

回答一些读者的疑问:

有人说,顾长愿、孙福运、凤柔,故事里的所有人对岐羽太仁慈。一个把病毒带到镇上的人却处处被维护。

其实没有,没有人维护岐羽,从孙福运也很痛苦,他谴责岐羽,但如果被人知道病毒是人为带来的,他怕会出现效仿者,他要维持岛上的安稳,只能选择隐瞒。

而顾长愿,他指责过岐羽,但从他的角度,他不是岐羽的任何人,说白了就是一路人,他也只能从岐羽犯了错去指责她,但没有办法去审判她。(岛上不存在法律一说)

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岐羽为什么这么做。就算要审判她,至少要听她说她的理由。

我有一个朋友,30多岁的男人,从做快递白手起家,赚了一些钱,有两个孩子,很爱她的妻子。

19年妻子患病(具体忘了,肿瘤一类吧),住院治疗了一段时间,稍有起色,接回家吃药。

2020年疫情爆发,妻子的病偏偏这时候时好时坏,因为封城,全城医疗人手不够,医院暂不收(到处是疫情兵荒马乱,而且他妻子的病,医院医疗水平有限),只能继续加大药物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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