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简歌干咳了一声，解释道，“我不太习惯和人牵手。”

毕竟以前也没几个人有资格跟他并肩而行，别说亲密地拉小手了。

沈霁微微颔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无妨，是我唐突了。”

注意事项里说，不能太沉默寡言，不然道侣会误会。误会就会分手，分手就没有道侣了，所以有事一定要说清楚。

而且，还要时刻注意道侣的情绪，情绪不对赶紧哄，把错误先揽到自己身上再说。

沈霁在非常认真地贯彻这些原则，而简歌对此一无所知。不过他确实对沈霁的印象好了不少，因为沈霁这样的不像他最讨厌那种魔族，既不霸道又讲道理。

于是简歌冲他笑了笑。

沈霁下意识回了一个微笑，可惜简歌并没有看到，他笑完就转头去看书架上的各类功法了。

沈霁：“……”

“你这里有仙修的功法吗？”简歌四处看了看，看到的基本都是魔修的。

“有。”沈霁连忙收敛好失落的情绪，将简歌领到屋子的另一端。

这里不仅有许多无门无派的仙修功法，也有各大门派的基础功法，甚至连高深的功法都有。不过高深功法都放在一个特定的书架上，设了禁制不让随意碰。

见简歌的眼神停留在那里，沈霁连忙解释道：“那些是数千年前得到的，最好不要习用，免得引起麻烦，所以就设了禁制。”

“得到的？”简歌看向他，意味深长地反问道。

本来想糊弄过去为自己留个好印象的沈霁立刻乖乖改口：“是抢到的。”

简歌点点头，果然如此。

沈霁眼巴巴地看着他，最后为自己挣扎了一下：“我没有故意去抢，是他们想杀我，被我反杀了，这些都是战利品。”

简歌眼角抽了抽，一整个书架的高级功法，这战利品可够丰盛的，他是杀了各大门派多少的精英弟子甚至是长老峰主啊？

看来数千年前的魔修，还真是人人喊打。不过看现在的记载，魔修和仙修和平多了，除了绝大多数仙修不乐意谈恋爱所以讨厌魔修纠缠、以及仇视有道侣的恩爱狗魔修之外，仙魔之间没有别的矛盾了。

说到这儿，简歌好奇地问道：“魔修那么多单身，你们为什么不内部消化？”

沈霁想了想：“不喜欢。”

行吧。简歌翻了个白眼，条件差还挑食，怪不得讨不到道侣。

仙修一般眼光都挺高的，就算不忌谈恋爱，也不乐意和杀人如麻的魔修在一块。纵然从几千年前开始魔修就改邪归正了，在此之后开始修炼的魔修都是干干净净的，可是之前的魔修没多少是干净的，人家要找也是找这些“干净”的。

而不干净的里头，首当其冲的就是几个魔尊，几乎每个都是几千年前就闻名天下了。比如沈霁，他几千年都没讨到道侣，惨的不行。

简歌随意在书架上取了个无主的功法来看，边看边问道：“你之前选中我做你的魔后，是不是因为我痴傻乖巧，肯定不会拒绝你？”

这个问题，沈霁一点都不想面对。但是注意事项里说不能撒谎偏道侣，所以他只能低声承认了：“是。”

这家伙果然也是有小心机的。

简歌放下这个功法，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我现在不傻了，你后悔了吗？”

“没有！”沈霁连忙表忠心，“你这样也很好！”

乖傻的简歌是很可爱，但是这样充满活力的简歌更吸引人。沈霁不太好意思告诉简歌的是，他昨日第一眼看见简歌的时候，和他目光对视，就觉得心如擂鼓，差点手脚都僵硬了。而这样的反应，是他在见到乖傻简歌的时候没有的。

按照注意事项里的说法，他这个反应叫做“一见钟情”。沈霁对此深以为然，并认定简歌绝对就是他命定的伴侣。

可惜，简歌好像不太喜欢他。

沈霁看简歌又不搭理他了，只自顾自去挑功法，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到了他表现的时候了。

“你想要什么样的功法？”沈霁殷勤地问道。

简歌早就挑烦了，见他一副想要代劳的样子，也没有拒绝：“剑修功法，没有剑意的，品级高一点。”

所谓剑意，便是剑修在修炼中悟出的“道”。简歌身为第一仙剑的剑灵，他自己本身就是由仙剑的“道”凝成的灵智，所以他不需要其他的“道”来干扰他。

而剑修的功法，都是修炼有成的剑修自己悟出的功法，绝大多数都会带有编写者的剑意。修士修炼他们的功法，就会顺着他们的路参悟他们留在功法中的剑意，实际上是变向地继承编写者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