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同人)(武林外史)我见犹怜(12)

沈浪轻轻一叹,话语中的也不知是怜惜还是后悔:“哪知你的妙计竟被朱七七破坏,她的一番好心,竟反而害了你。”

白飞飞一声冷笑,唇角掺了蜜的笑容仍然甜美,却不知讽刺的是谁的虚伪谁的言不由衷:

“我倒并不恨她,我只怜她是个什么事都不懂的孩子。别人若是卖了她,她只怕还会为那人点银子。”

也就那个傻女人会为了你头也不回地扎进火坑里,别说你把她卖了,只怕是你杀了她,都只会换得一声甘之如饴。

白飞飞笑得风华绝代,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却扭曲着所有的光,许是嫉妒许是恶毒,却又含着几分爱意几分憧憬地凝视着那个藏在黑暗里的男子。

她看着沈浪,就好像看到了自己。

可沈浪有爱他爱得如痴如狂的朱七七,她却什么都没有。

白飞飞知晓自己游离在理智和疯狂的边缘,死与活,善与恶,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但是她为什么要选择?为什么要徘徊不定?她要人生,要人死,她要死得快活,也要死得不寂寞。

眼神含着凉薄,唇角挂着冷笑,她看着沈浪诉说着自以为了解她的一切,说着金无望为了救她而断了臂膀,说着快活王,一点点的试图动摇她的心。

白飞飞随了他的意,对金无望的伤残流露出黯然和愧疚,对王云梦流露出同情和怜悯,对快活王的恨意和悲伤。

只是口中吐出的时而激动时而懊丧时而冰冷的话语,亦真亦假,如梦似幻。

沈浪以为他能看得透她?

可笑之极。

爱是假的,恨是假的,阴谋算计忍辱负重,通通都是假的。

她的一生,只是一场笑话。

唯一真实的是映在眼底的,还有幽灵宫地面上那点温度,雪地里一抹墨色的发,除此以外,通通都是假的。

这世上有什么是真的呢?

白飞飞笑意温柔,轻轻地将朱七七推向黑暗中的沈浪。

黑暗中仍然能看到她一双清亮亮的眼眸,似是冷淡似是柔媚的眼波,浅浅地在她身上一扫而过。

她转身,毫不犹豫地朝着沈浪走去,仿佛前面就是她幸福的彼岸。

她身后,白飞飞微笑着收回不自觉伸出去的手,白玉般的手指上只勾着几根墨色的发。

攥紧的指尖沁出了血,染在墨色的发上。

白飞飞突然觉得有点冷,有点凉。

那种凉意,就好似幼年时期倒在青石地面上的冰凉,但是又沉甸甸的。

仿佛母亲抚摸着她的发时那样温柔又沉重的分量。

她眼角带着一丝媚,唇角是未散的笑。

你看,你看。

浮屠业火烧不尽的孽障,倘若罪业缠身,最终,便什么都抓不到。

☆、[拾]假意真情

“王爷既是应承了沈浪,妾便也依了王爷,一日之后,妾必将亲手将沈浪奉上。”

揭开了幽灵宫主的神秘面纱,撕去了柔弱温软的美人画皮,白飞飞笑意盈盈的站在快活王的面前,眉眼都透着若有似无的谄媚和勾引。

面对不同的人便带着不同的面具,撕了一张画皮,皮下仍然是虚情假意。

一切都是假的,甚至连她自己,都已经分不清何为真实何为虚假了。

沈浪足智多谋,想要算计他并不容易,只可惜他是个君子,是个好人——这就是他唯一的破绽和弱点。

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这么多的拖累,偏偏每一个,都是他放不下的人。

佯装被重伤的模样倒在他们必经道路上的寺庙里,看着他们一行人靠近时,白飞飞娇容惨淡,面色发白。

她褪下柔弱的皮囊,换上了一张倔强又骄傲的面具,她叫沈浪滚,叫朱七七不要碍她的眼,可怜可悲却又强撑着骄傲。

她的伪装实是炉火纯青,朱七七信了,熊猫儿信了,沈浪便也不得不信了。

熊猫儿的心软还可以说是男子对美丽女子天生的同情和怜悯,但是朱七七的善良映在白飞飞的眼中,却再一次印证了她无用的善良与愚蠢。

她的目光清凌凌的,还含着泪光。干净的纯粹中还有着对这个世界满怀的善意,只要不涉及沈浪,她的心就能比天空还要辽阔宽广:

“我只记得你是以前那白飞飞,不记得你是幽灵宫主。”

她甚至拉住白飞飞的手,一派天真浪漫,笑语嫣然:“我们将以前的事都忘去好么?”

白飞飞看着她眼中的信赖和喜悦,心中却染了凄凉,不由得幽幽地道:“只要你不再恨我。”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她复仇道路上总是需要垫脚石的,她将要做的事情,足够让朱七七恨她一辈子。

她要杀了沈浪,将他作为自己送给快活王的诚意,以此来取得快活王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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