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65)

作者:怀南小山 阅读记录

苏弥脚下拖鞋一滑,往前跌去,见状,谢潇言下意识伸手要把她接住,她也下意识给身体找平衡点,于是腿曲起,往他腿上一跪。

要是真跪在腿上也就罢了。

苏弥隐隐感觉到,膝盖撞在了不合适的地方。隔着西裤,布料太轻薄。很明显,是撞上了……

她的力气……是不是有点大啊。

果不其然,谢潇言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一沉,眸底一片晦暗,唇线抿得很压抑。

“……”

“对、对不起。”

她扶住他的肩,赶忙起身,看向他低敛的眸,还有颈侧暴露的青筋。

“你没事吧?”

谢潇言声音很沉:“你看我像没事吗?”

她往下瞥一眼,非礼勿视,不能总盯着看,很快,又瞥一眼。

西裤是漆沉的黑色,短暂的一两眼,什么也看不出。

苏弥无比愧疚,别过脸去:“你快检查一下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

“我去旁边,你检查好了喊我出来。”

她背过身去,往房间外面走。

谢潇言看着她担惊受怕的沉重脚步,一身暖暖融融的奶白色毛衣裹在她的身上,一个背影也让人觉得轻盈柔软,一路看她出了门,苏弥又不放心地从缝里偷瞄他一眼,跟他对视上,她稍一顿,才讪讪地将门合上。

有点想笑,但是疼痛让他抑住了笑意,紧接着又蹙起眉。

两三分钟后。

门外传来闷闷一声:“好了没有啊?”

他淡淡的:“嗯。”

那一团柔软的奶白又轻飘飘地挪动进来。

到他跟前,苏弥愧疚地问:“怎么样?”

“有事。”

她面色一惊:“具体是什么呢?需要……就医吗?”

他说:“具体?我敢说你敢听吗?”

“……那,去、去医院?”

谢潇言笑了下:“为这事去医院?我还要不要名声了。”

苏弥抿着唇,真挺担心地凝神望着他:“谢潇言,你在想什么?”

半晌,他反问一句:“你想知道?”

“嗯,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和我说的。不管是你爸爸的事,还是你的——意思是,我对你的伤害,你不用表达得太具体,但可以简单说一说,好让我有个底。不然我今晚都睡不好了。”

谢潇言想了想,冲她勾手指:“你过来,我告诉你。”

苏弥跟他两三步之隔,闻言走到他的身前。谢潇言伸了下手臂,苏弥伏下身,被他自然而然地抱进怀里。

“我在想——”

轮廓清晰的柔软紧贴在他胸口,毛衣的线头无形地被缠在他西服的扣子上,苏弥一抬身子就被缠住似的,明明有着遮挡,又有种正在被宽衣解带的惶乱。

谢潇言用手指轻轻顶着苏弥的后腰,看着她期待又微微惊讶的鹿眼,不轻不重说了一句:“好想做啊。”

作者有话说:

明天想加更一下,中午写不完就下午。

第35章

◎该回家了◎

苏弥的脸色从面颊红到脖子,一路蔓延到领口之中。她磕磕巴巴问:“我、你、你……做、做什么?”

“做什么?”

谢潇言扶着眉骨、淡淡笑了下,少顷,他若有所思说:“做游戏。”

“……”苏弥被噎了下,而后垂下眸,小声嘀咕,“今天不做游戏。”

他想了想:“不做游戏,那做点别的?”

她还没稳住的心脏又悬起来,谨慎地凝视着他。

谢潇言笑得有点坏,问她:“做个夜宵?”

……可恶死了!!

苏弥咬着牙,被他搂住,她连发威都困难,羞耻和不忿堆在眼角,瞪他说:“你别耍人好不好?!”

他似笑非笑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轻轻拍一下苏弥的后背:“起来吧,再这么压着我真上火了。”

闻言,苏弥一秒从他身上弹开。

谢潇言也随即起身,一边漫步往浴室走、一边解开衬衣扣子。

苏弥在他身后上下打量一番,看着还挺健康正常的,怕有隐患,她问:“你真的没有事吗?我在网上看到有的人会骨折什么的,听起来还挺吓人的。我刚刚撞得还挺不轻的。”

谢潇言无奈地笑,回眸看她:“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每天都在看些什么?”

“……”

她煞有其事地说:“我怕你不好意思跟我说,过后才偷偷摸摸找人治疗,这个要是不及时解决,留下病根就不好了呀。”

他不正经地应:“是,我骨折了。需要人接一下,要不你来?”

“……变态!”苏弥绞着手指背过身去。

谢潇言抱起手臂靠在墙角,装腔作势说:“变态骨折也疼啊,来不来?”

苏弥不想配合他,就不该关心一个大尾巴狼,她嘟哝说,“来你个头,我就当你没有事好了。该干嘛干嘛去。”

沉静片刻,她听见浅浅的一声笑,而后浴室的门被关上。

……

夜深,躺在床上,谢潇言没睡,苏弥也睁着眼。

她问了句:“你跟你爸爸怎么还是关系那么差啊,我还以为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说也该缓和一点。”

“他就是控制欲太强,固执己见。我跟他作对他当然不爽。像我弟那种小绵羊,说几句恭顺的话,老谢听得舒坦,就顺着他去了。”

“那你也跟谢烺一样嘴甜一点吗?”

谢潇言说:“做不到,也犯不着。我从来不稀罕他什么。”

苏弥安静了会儿,又说:“我能问问吗?你当年出国到底是因为什么ʝƨɢℓℓ?”

“因为我不想在家里天天看他的臭脸。”

她略感惊喜地转身看他:“不是因为我对吧?”

谢潇言垂着眸,瞧她一眼:“因为你什么?”

想起什么,他笑了下:“因为你把我睡了?”

苏弥一窘,又翻过身去。

他吊儿郎当地说:“那我得赖着你让我对我负责啊,我怎么能撂下我的贞操跑路。吃亏大了。”

“……”

确实听起来这才是他的行事作风。他这混不吝的态度诚然可憎,苏弥不再问东问西。

沉默的这一会儿,谢潇言想了想丁楚楚当时的男朋友。

这么一号人,如果不是苏弥几次三番提醒,他还真没什么印象了。

他叫蒋翀,是一个夜店老板。

那段时间,谢潇言和谢崇安的矛盾因为他外祖母的过世而变得不可调和。

谢潇言回过梵城几趟,都是悄不做声的,只不过高考前这一阵子被他爸盯得格外紧,证件都被藏起来。谢崇安希望他能专心学业,既然老人家已经走了,正好和母家的联系就可以就此断了。

有一些人天生冷血。

在这种关头,还被一再督促,谢潇言很烦,他不想再上学,从他爸安排的各种主任、老师的眼皮子底下逃掉。

他结交了一些社会上的朋友,过穷奢极欲的日夜。

蒋翀就是在那时认识的,他带着谢潇言玩车。

丁楚楚不必说,她从小就是不学好的典型案例。在十几岁的贫瘠见识里,她觉得混混身份的男友带出去是最拉风的。

车泊在夜店门口,谢潇言跟他们玩骰子。他坐在卡座中间,手里捏着一个骰盅,不紧不慢地晃着,盅口在桌面扣下,旁边的人挨个叫点数,然后凑过来看轮到谁喝。

苏弥站在包间门口看到是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谢潇言被身边一群陌生面孔的男男女女围在其中,散漫而慵懒,风流恣意。

他看着三枚骰子上的点数,勾着唇角啧了一声,“怎么又输了。”

但又表现得对输赢浑不在意,手往旁边潇洒一接,一杯威士忌递到他的掌心。

谢潇言灌了一口酒,眼皮轻抬,却在扫到门口来人的瞬间,神色滞住。

苏弥穿着校服,扎个马尾,想是下了晚自习就过来,格格不入地站在场子的边缘,有侍应生进来送酒,她就尴尬地往旁边躲一躲,局促地拉一下书包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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