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78)

作者:怀南小山 阅读记录

“……??”

砰一声,浴室门被阖上。

有些人根本不用演土匪,因为他就是土匪本人!

-

巡演结束,回到燕城,苏弥有空闲时间是在半月之后了。

她的休息日在家中无所事事,下午练了会儿琴,看一眼时间,快到谢潇言下班的点。厨房阿姨来准备伙食,她习惯在这个落日的时刻数着时间等他回来。

今天苏弥突发奇想,她好像从来没去接过他。

念头上来就止不住了,她去地库挑了一辆车。

苏弥的车没有谢潇言的多,三辆,一辆爸爸送的,一辆自己买的,一辆是谢潇言送的。

她虽有驾照,不怎么开。起因是当年开车,还没上几次路,倒霉地碰到一个路怒症的大叔,被骂出后遗症了。

试一下。

苏弥开了谢潇言给她送的宝马。他很有心,还给她喷了淡粉色的漆,是他亲自动手,理由是公主座驾,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

他就这样劳劳碌碌完了,苏弥一直都没机会开上。

直到今天,给他一个面子。

从家到岭文,苏弥磨磨蹭蹭半个小时,总算开到。

到了楼下,苏弥抬头看去,一栋很豪华的银色写字楼,建筑高耸,玻璃层层反光,照出夕阳,显得巍峨亮堂,这都是谢家的产业。严格来说是谢崇安打下的江山,谢潇言只是负责接管。

他当时和父亲争执过后,对苏弥说不稀罕他爸什么,这话也不虚,如果不回来继承家业,谢潇言也能有自己的一番事业。眼下不过是将那一头搁置,前来帮衬。

有人迎过来要送她上去,苏弥拒绝了,她不喜欢虚张声势。

到了办公室门口,苏弥从窗户的百叶窗觑了一眼,办公室有人,幸好没贸然推门进去。

再定睛细看,是一个女孩子。

应该是岭文的艺人,苏弥对这个女生有点印象,是刚从电影学院刚毕业的小姑娘。

谢潇言坐在他的转椅上,女孩子站着,抽抽噎噎。

容易引人遐想的画面。

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不就一部电影,推了就推了,怎么又哭上了。”

谢潇言正按着眉心,不难看出神色的苦恼。

“我就是觉得好可惜,浪费一个很好的机会。我爸爸妈妈也批评我说我太懦弱了,妈妈说在娱乐圈这是很正常的。”

“正常?”谢潇言哂笑一声,把手里文件丢桌上,“潜规则不管在哪里,都不可能是正常的。”

女孩子低着头,“呜呜”的哭了两声:“其实那个导演只是摸了一下我的手,我就吓得不行了。我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谢潇言站起来,走到小姑娘面前,温声地安慰起来:“不用反思,这事你没错。也没必要后悔,就一部戏而已。管他名气再大,不过是个老禽兽。如果你不说,我又从别处知道了,也得去跟他讨个说法。”

“你小题大做的地方是把这部戏看得太重要。人生呢就像是登山,起点不代表什么,就算不高也有可能在走上坡路,站得太高,可能今天你是最年轻影后,过一阵子就成了明日黄花。名利场就像是一个转盘,只有真正沉淀下来的人才不会被摔出去。

“只有你踏踏实实踩的每一个脚印才是属于你的。你到时再回看,不论是往高处走,或是往低处,你走过的路才是你的荣誉,而不是演了谁的片子,演了谁的女主角。”

“你现在ʝƨɢℓℓ要做的不是愁资源,考虑能不能红,这些公司会为你打点。做好你的分内事,演好戏,也相信自己的能力,总而言之,损失的不是我们,是他们。”

“我们坦坦荡荡,无愧于心,是不是?”

女孩点头如捣蒜,眼泪更是刹不住,感激又忐忑地看着他:“老板,你能借我肩膀用用吗?”

谢潇言抬起手,给她展示一下自己的戒指。而后又看了眼手表说:“肩膀就算了,我办公室借你吧。”

他一边交代,一边牵起挂在一旁的西服往外走:“哭完把灯关了,早点回去。”

“……”

门被扯开。

谢潇言正准备打电话给陈柏丛问他去哪儿厮混了,一抬头,措手不及撞见个美人。

苏弥今天穿一条淡紫色连衣裙,头发温柔地拢在脑后,露出素净一张清汤挂面的小脸,只在唇上涂了点浅浅樱粉。

谢潇言愣了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公司。

苏弥给他解释说:“我来接你回家的。”

眼见谢潇言的得意小表情要藏不住了,她赶紧冲办公室里抬了抬下巴,把话题岔开过去:“什么事情啊?”

谢潇言也随之再看一眼里面的人,而后给她解释。

是这样的。

这个小女孩是谢潇言亲自签的,因为他觉得她很有演戏天分,因此第一部 戏就给她介绍了某个名导的文艺片,事先也不知道这导演是人是鬼,老畜生几次下手未果,女生告状告到老板这里来。

谢潇言就让她从剧组撤了,违约金还是他垫的。

虽然很少问他工作事情,但苏弥一直知道,谢潇言对一切生意事务表现得很洒脱。他不是个谨小慎微、看人脸色的人。

有合作项目,艺人资源问题,谈不下来就谈不下来,他不会退让条件、不会妥协,原则坚定的同时,遵从着命里无时莫强求的规律,对很多纷争看得很淡,从不执着。

比如岭文的艺人可以演配角,但不能给人当跳板。再比如戏没了就没了,什么都不比人生安全更重要。

总之他很坦荡,从不做那些阴谋诡谲的事。

谢潇言一边往电梯走一边跟苏弥说:“我不会让我的艺人去冒这种险。”

老板难当,忙完自己的事还要忙艺人,忙完艺人还要给人当知心大哥哥。

苏弥无奈地摇头。

她先前还怀疑他在外面搞七捻三,有没有陷入潜规则纠纷,这下看来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但她没跟谢潇言说这个,怕他太得意,进电梯里,两个人并排站,苏弥冷不丁讲了句:“都哭得那么梨花带雨了,你怎么不把肩膀借给人家。好残忍。”

这话酸得冒泡。

谢潇言微微一顿,看着她故意端着笑的脸色,而后嘴角牵起:“啊,是。”

说着他便要伸手去按电梯:“现在借也不迟,撂人家一个人在那也不好,我再回去安慰安慰。”

以为他在说笑,结果他还真按回去了。

苏弥瞪大眼,差点鼻孔冒烟。

某人插着兜,为她这点明显的醋意吹了声口哨,那嘚瑟劲儿都快上天了。

就非得让她把话挑明了说吗!苏弥咬着牙:“你的肩膀只能我靠,听见没有。”

谢潇言笑着,躬身朝向她:“说什么?没听见?”

“我不说了,可恶死了。谢潇言!混蛋死了。你是天下第一大混蛋!”

苏弥抱起手臂,气急败坏,端庄尽毁。

到了一楼,她要出去,又被拎着胳膊拽回来,苏弥一个踉跄栽到他身上。

她一惊,不敢置信问:“干什么呀,你还真去?!”

谢潇言瞄她一眼,“不是,我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没视察工作。来都来了,再等我会儿。”

“……”

不知道他所谓的视察工作是什么环节,苏弥也没多问,来都来了,不急一时。

她拎了拎被他弄散乱的裙边,也松了松咬紧的牙关。

于是回到电梯,慢腾腾等它升上去。安静了会儿,苏弥又开口说:“说真的谢潇言,你要小心一点。”

“小心什么?”

“你有时候做事情不懂得瞻前顾后,太随心所欲。我知道你有这个资本,但我就是怕你处在危险里自己都不知道。万一得罪了什么人,人家记恨你,给你使绊子怎么办?之前我爸爸就是,被人家栽赃。企业家的名声真的是很重要,一旦有舆情,很难洗清。”

苏家的事至今让她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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