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腰(98)

作者:怀南小山 阅读记录

“他太嚣张了,真看不惯。”

童小园笑了下,打量着他:“说真的我还挺好奇,你对苏弥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看不懂。要说喜欢吧,你吊着人家那么多年不谈,说不喜欢呢,分了又要摆出这副意难平的深情样子,也不知道做给谁看。”

韩舟说:“意难平?我只是看不惯他过得太好。”

“有那么大仇啊,你看不惯人过得好。知道吗?你最大的问题在于学不会认命。”

童小园话还没说完,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打断——“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童小园愣了下,轻蔑一笑:“韩舟,人心不能比天高,会出事,明不明白?”

韩舟冷静了会儿,又点了一根烟,这阵沉默里满是不被理解的哀怨:“我也不懂你究竟怕他什么?你家的地位在那,他一个人能动摇什么?我只是让你给他个下马威看看,又不是让你把他搞死!就那么难吗?被人骑在头上就好过吗?!”

童小园说:“我家的地位?就因为我家的地位在那,我就更不能轻易跟谢潇言结怨!我平白无故惹他干嘛,况且要不是因为你,人家对我客气得很呢!他那是骑在我头上吗?那是骑在你头上!”

韩舟咬紧牙关,因她这一番话愤怒值翻倍:“所以是我自不量力,而你也不愿意为我冒一点点的险,对吧?”

童小园也不是什么善茬,呛回去说:“你扪心自问,我帮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在这跟我演农夫与蛇呢?你配吗?”

她刺耳的话更是让韩舟低到尘埃,能够踩在他头上的人,远不只是谢潇言。

然而火发完了,还得低眉顺眼地哄着,韩舟无奈地说:“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别为无关紧要的人吵架——”

哐啷一声。

从苏弥外套口袋里滑落的手机摔在地面,她忙躬身捡起,按下底部的红色方块键。

交谈的两人瞬间止语,往上看过来。

苏弥站在往上一层楼走的台阶上。

童小园试探了一句:“苏弥?你录制完了?”

苏弥说:“还没,我在找洗手间呢,你知道在哪儿吗?”

童小园说:“不在楼上,你往东边走,走到头。”

苏弥微笑了一下:“好的我再找找,谢谢啦。”

她应完便折回去,匆匆跑开。

童小园和韩舟互相觑了一眼,如释重负松下一口气。

第54章

◎朋友、爱人◎

谢烺闲的没事,在那编了三四个故事,正纠结着挑哪一个说才比较上的了台面,眼看苏弥回来了,他挪了位置到她旁边:“那俩人又在使什么坏呢?”

苏弥稍稍诧异,而后笑了:“你可真是料事如神。”

“我看童小园不是都找好如意郎君了?怎么还拴着她的小狗狗不撒手。这姐长了一张凶脸,看起来这么不好惹,没想到背地里捡人家剩下的吃。这也太跌份儿了。”

苏弥看着谢烺悠悠闲闲晃着的脚尖,问他:“你怎么知道童小园要联姻的事?”

“我怎么不知道?”谢烺瞟她一眼,“直男的八卦多着呢,你不会以为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弹我的琴吧?!”

“难不成是你哥哥跟你说的?”

谢烺:“他跟我说这些干嘛啊?满脑子除了他老婆还有别的吗,老婆宝男一个!”

苏弥:“……”万万没想到他背地里吐槽起他的哥哥也是不嘴软。

不过谢烺很快认怂,嘿嘿地笑:“你可别跟我哥说啊。”

苏弥哑然失笑:“好。”而后又回归正题:“童小园要和谁联姻啊?”

“就是那个高总呗,你没听说?应该快了吧,不是今年就是明年上半年,”说到这儿,谢烺又脑洞大开,“哎你说她现在跟韩舟这么如胶似漆的,万一到那时候俩人还难舍难分,韩舟会不会给人当小三儿——嗬,听起来还怪刺激的。”

苏弥想了想,虽然听着匪夷所思,不过按照童小园那挖人墙角的架势,以及韩舟那点微不足道的道德感来看,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烺转脸又愁起来了:“不过人家豪门的门能让他踏进去吗?韩小三。”

“不知道,”苏弥如实说,“当小三应该不是他的追求。”

某人可是梦想嫁入豪门的。

两人就这么天马行空地聊了几句。

紧接着,谢烺去演播厅录制采访,大概过了二十分钟,他伸着懒腰出来,看着苏弥,问她:“你要不要进去说两句?”

苏弥摇头,“我没什么可说的。”而后随着谢烺往外走。

他开了辆低调的黑武士牧马人,苏弥坐上副驾,问道:“你选了哪个狗血故事?”

谢烺说:“你猜猜?”

“我猜是你女朋友死掉的那个。”

“不是。”他笑着否认,顿了一顿,又道出实情,“我讲了盛灵。”

苏弥第一反应是:“你和她在东京认识?”

脑海里蹦出那些高级又含蓄的歌词,在她看来有几分不知所以然。

谢烺解释说:“这里的Tokyo不是真正的东京,你可以把它理解为精神家园。有人漫游到了这里是终点,像是找到了家。有的人却从这里开始瓦解、坍塌。就相当于内心的平静富足,她于我而言是这样的存在。”

“是起点?”

“当然是终点。”

苏弥消化了一番他表现出来的清澈爱意,微笑着看过去。虽然谢烺也快大学毕业了,但总归年纪小一些,苏弥就有种看小辈热闹的神奇心态。

谢烺问她:“你呢,有什么好玩的事?”

苏弥很逃避回忆往昔,那些作茧自缚、执迷不悔的旧日阴影,那段孽缘缠身的过去,让她下意识摇头:“我想不到。学习、练琴,总是做这些事,日复一日,很枯燥。”

“练琴还枯燥啊?我小时候最喜欢练琴了,可惜我只能趁我哥不在家偷偷练,要是知道你这么不珍惜,我就揭竿起义了。”

“为什么?”苏弥很懵,“你练不练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记错的话,她读高中时,谢烺小学还没有毕业,苏弥略有耳闻他从那时起接触乐器,可能是学架子鼓,因为她对当年住在茶星,从对面楼里传来的鼓声犹有印象。但听见的次数不多,她还以为谢烺学到半途而废,直到他提起。

“因为我哥不准我发出噪音,会影响你拉琴啊,也会吵到你做作业。我要是制造点什么动静,他能把我鼓踩烂,然后把我摁地上揍。惹不起我躲得起。”

苏弥能想象到谢潇言教训人的样子,笑起来说:“那还是多亏了他,我才能考上好的学校。”

谢烺急着邀功:“在你们坚固的革命友谊之外,千万不能忘记,还有牺牲的我。”

苏弥淡淡地“嗯”一声:“当然不会。”

少顷,她又敛下笑意问:“你那天说他在房间里挂了一幅画,画的内容是什么?”

谢烺说:“一个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

“很成熟。”

苏弥无言,沉默下来。

“你有什么看法?”他问。

她摇着头,低语:“我只是想印证我的猜想。”

谢烺说:“不用印证,不可能。”

苏弥稍愣,声音碎碎地挤出两个字:“是么。”

“虽然我哥看起来很混球,但我向你保证,他绝对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

“这和责任心有什么关系?”

谢烺说:“有责任心的男人不会搞外遇啊,那真的只是一幅画而已。”

“……”苏弥又一次为他的脑洞折服,她指一指前路,“你好好开车吧。”

-

苏弥在想谢烺说的“革命友谊”,是真是假。在她一贯的认知里,在他最亲密的人眼中,ʝƨɢℓℓ他们是这样确凿的关系。几乎没有人怀疑过,就连她自己也深信不疑。

对这段看起来飘摇欲坠,实际早就在岁月深处扎了根的、坚不可摧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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