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16)

作者: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仪式接近尾声时,宝珠将手捧花送给了招娣。

“祝你早日觅得如意郎君,小招娣~”

招娣怔愣地接过了手捧花,似乎没有想到二姐会将手捧花送给自己,而不是给大姐。

她丝毫未因被戳中了心思而害臊,此情此景下,她不似平日般扭捏,稍作思考后,回以了诚挚的祝福:“也祝二姐和姐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手捧花预示着幸福的传递。

招娣两眼弯弯,眼中溢满了笑意,尽管容貌一般,此时此刻却格外璀璨夺目。

台下立刻传来了喝彩与鼓掌声。

仪式结束后,俩新人换上了秀禾服,雇请的造型师替他们换了妆容与发型,特别是宝珠,凤冠霞帔的,古典味十足,像极了出阁的名门闺秀。

“三金”被戴到了身上,繁复的凤凰金项链尤为惹眼,宝珠在其中偷偷扣上了,水生送的金珠吊坠。

新娘新郎火速坐到了主桌上,随便垫了两口肚子,喜娘就领着两人准备“唱礼”。

“唱礼”是福安市的民俗,在酒桌上挨个收取礼金,喜娘会根据送礼人身份以及礼金金额“唱”吉祥话。

喜娘先是“唱”双方父母的彩礼与陪嫁,小丽和招娣提着小花篮跟在宝珠身后,一叠现金彩礼由小丽提着。

招娣则负责接亲朋好友的礼金,除了未成家的“孩子”,其余人皆收礼金。

除了双方的近亲,汪家夫妻也被安排坐在了这桌。

据跛子的说法是,汪家对自家恩同再造。

汪队长也不吝啬,夫妻俩各给了五百的礼金,手笔之大,看得其他桌惊呼连连。

喜娘接过了一千块,高举着展示着:“五百块来又五百,姨夫姨娘顺风顺水金玉堆满堂——”

唱礼完,宝珠接过了礼金,递给了招娣,俩新人给汪家夫妻鞠了一躬,敬了一杯酒。

跛子家没有近亲,梁家则不少亲叔伯,二十几年间,因为梁家穷困潦倒,少有联系,近几年才恢复了往来。

他们给的多是一两百,不但比不得汪家给的,在兴安镇近亲给的礼金中,算是中等以下的水平。

新人所收的礼金大多来自近亲,客桌更没多大手笔,多是给二三十,豪气点的会给五十,偶尔也有上百的。

主桌的亲属身份,喜娘早已熟知,客桌上则由双方父母跟着指点,喜娘再根据其身份唱贺词。

唱礼完,仪式就彻底结束了。

宾客们可以安心吃席,新婚夫妻也可以上主桌吃饭了。

宝珠累得腰酸背痛,苹果肌都笑僵了,心里正感叹着繁琐的仪式终于结束,恨不得连席都不吃,插上翅膀回去躺着时,礼堂门口忽然进来了两个西装革履的人。

两人提着一个纸箱进来了,纸箱足有半个人高,纸皮上写着“光荣牌洗衣机”几个大字,周围还印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想来是出厂序列等信息。

两人将洗衣机提到了台上,小心地放在了正中间,随后分别从口袋中掏出了,折叠工整的大红条幅。

只听“啪”的一声,两人训练有素地同时展开条幅,他们高举着条幅,整齐划一地站定在洗衣机两旁,让台下的人可以看清条幅的内容。

两人不苟言笑,像极了新店开业时,摆放在大门两边的雕塑。

右边的条幅写着《权会儒》三个字,左边的条幅写着《送高宝珠女士新婚贺礼——光荣牌洗衣机》一串字。

所有字都是用金线绣的,右边的字巨大,间隔大,左边的字则密密麻麻的挤在了一起。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场婚礼的主角,是这位权姓人士。

因为这前卫的送“礼金”方式,偌大的礼堂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站起身,抱着碗提着筷子的;夹菜夹到一半,九十度歪转抻着脖子往台上看的;正倒着饮料,分神往台上看去的……

连到处乱跑的孩子们都被这场景吸引,流着哈喇子或者咬着手指,好奇地盯着台上看。

报复!

绝对的报复!

狗逼的权会儒!

宝珠从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恶意,早在定下婚期的时候,水生就给权会儒寄去了请柬。

直到今天,对方都未回以任何消息,不曾想,竟是在这等着她呢!

偌大的礼堂里,九成的人都不识字。

“权会儒……”其中一个识字的人,坐在离台面较远的位置,他眯起了眼睛,艰难地往后读。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传十十传百,这话立刻在近百桌流传了起来。

权会儒离开玉河村已经十来年了,不仅是齐岳村的人,跟他“相处”了七年之久的玉河村人也快忘了他。

但总有记忆好的人想起了他。

“权会儒,可不就是咱村以前的知青吗?家里当官的那个,整天拿鼻孔看人……”

如此一形容,在场的玉河村人全都想起来了。

他们议论纷纷的,以前就知道权知青跟高家的二闺女关系好,却不成想,对方竟是在高家闺女大婚之日送来了价值几千的洗衣机!

高家二闺女从未门打工过,别说去外省了,连去县上常住都没有过。

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而且从这条幅看来,权知青是以高家二闺女的朋友的身份送礼来的,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喜娘正询问着女方家,该怎么称呼这人的时候,水生顶着议论上台了。

他拿起话筒,说道:“感谢权老板送给我们夫妻俩的新婚贺礼,很是遗憾权老板没能亲自出席我们的婚礼,请你们回去后,代我们向权老板表达感谢。”

“帮忙介绍禾泰县的工程的事,还没来得及向他当面致谢,请你们帮忙转达,下次有机会,我们夫妻俩一定请他吃顿饭。”

此话一出,席面上的人瞬间了然,原来是水生与权会儒关系匪浅,水生称呼权会儒为老板,估计两人曾合作过。

权会儒离开时,宝珠尚不足十岁,十几年来,宝珠没机会和权会儒相处,往“招蜂引蝶”上拉扯,着实有点强词夺理了。

估摸着,是仗着水生的关系,两人重新“结识”,旧时一丁点的“情谊”,难与几千块的洗衣机相匹配,许是城里人没想那么多,找了家店铺制作条幅时,随口想了个贺词。

大伙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连带着状况外的齐岳村人,在场的所有人豁然开朗。

不由都感慨一句,城里人玩得真是五花八门。

喜娘反应很是迅捷,紧随其后唱礼。

送走了两名面瘫人士后,洗衣机被搬下了台,宾客们总算可以定心吃席了。

但也有不少人斜睨这台洗衣机。

“光荣牌,上好的牌子啊,据说这牌子的洗衣机,最便宜的一款都要三千块!”

有识货的,认出了这是光荣牌新出的洗衣机款式,价格起码五千往上走。

听闻价格,围观的人都为之惊呼。

等他们回过神时,绿油油的青菜已经上桌了,再来一盘水果和八宝粥,酒宴的十六道菜就上齐了。

众人忙不迭停止了这个话题,风卷残云地继续吃席。

宝珠则无甚胃口,累了一天,又被权会儒给气饱了,她喝了两口鸡汤就不吃了。

水生怕她饿着,见她碗空着,就给她夹点吃的,宝珠被他投喂的也垫了点肚子。

酒宴结束后,双方父母组织送亲朋好友,数辆大巴浩浩荡荡地驶离了齐岳村。

临走前,宝珠与水生的同龄好友,见两人终于有点闲工夫了,纷纷凑上前来,跟两人小闹了一番。

“东区第一娶了玉河村的村花,这是什么神仙绝配?”众人纷纷打趣道。

“东区第一”是齐岳村东区的年轻人评选出来的,意思为,水生是齐岳村东区里容貌最拔尖的一个。

这说法流传开后,男女老少皆是认同,甚至有不少同村人,封他为“齐岳第一”。

芬儿和李文雄也来了,让人诧异的是,两人仿佛并未有过数年的偷情史,神色如常地待在两边“阵营”,仿佛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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