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117)

作者: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新郎与新娘两方的朋友们简单的认识了下,像是小型相亲会,年轻男女有意结识,其中两对甚至当场要了联系方式。

芬儿就是其中一个,他和水生工程队一位名叫李伟工的人相谈甚欢。

对方长得清秀,常年露天晒太阳导致面色黝黑,但胜在年轻,五官轮廓甚是稚嫩,比芬儿小了起码三岁。

芬儿和他有说有笑的,趁着众人不注意时,朝李文雄偷偷抛去了挑衅的目光。

宝珠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这才“放心”,这是她认识的芬儿,她差点以为芬儿被小鬼附身了。

不过芬儿是个信守诺言的人,收了足够的钱后,就和李文雄断了个一干二净。

宝珠见她寻衅并不滋事,便也就熟视无睹了。

送完了人,礼堂里还有一堆事要组织忙活。

等事情全部完成后,已经傍晚,太阳接近地平线了。

掌勺的焗长又简单做了两桌子饭菜,一桌给主家吃,一家给自己的团队吃。

吃完了晚饭,跛子夫妻俩骑自行车回玉河村,水生则背着宝珠回了新家。

路上黑黢黢的,只有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上空,墨色的夜空零散地缀着几颗星星。

小路上的红毯已经被撤掉了,夜晚的湿气让泥路面有点潮,但常年被人踩踏得硬邦邦的,只是有点湿滑。

水生背着宝珠健步如飞,宝珠趴在他健硕的后背上,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木方味,满是安全感。

两人很快回到了新家。

水生重燃了煤球炉,用铁钳子将下方烧红的煤球往外钳,将新的黑煤球往下添,再将烧红的煤球搁在最上方,很快就烧出了一桶开水。

水生将大半桶开水全倒进了澡盆里,熟练地掺了适量的冷水,很快调试好了水温。

宝珠脱下了繁复的头饰与秀禾服,进浴室里快速地洗刷了一番。

等她卸完妆出来,水生已经在门口洗完了。

为了婚礼时的亮相,宝珠一改往常,将齐肩的头发留至了腰间,海藻般的卷发披散下来,像极了迪士尼公主。

卸下了浓妆,五官线条更显柔和,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显得柔情似水。

宝珠大概是真累了,她的双眼半阖着,略显疲态。

水生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替她擦拭沾湿的发尾,周围静悄悄的,和白日的热闹截然不同,于是他打开了电视。

福安电视台正播报着本地新闻。

电视的声音像是背景音乐,让独处的新婚夫妻放松了不少。

水生的手指来回触摸着宝珠柔顺的头发,不由得十指酥麻,于是偷偷伸展着手指,指节间细微的咔咔声,湮没在不大的背景音中。

正值中秋,电视里传出了燃放烟花的声音,福安市各地正在欢庆佳节。

宝珠问道:“还记不记得三坊七巷的那天?”

水生:“恩。”

宝珠:“那天,在大娘的摊位前,我是想说,我在红绸带上写了——高宝珠想和梁水生一辈子在一起。”

时隔三年,被中断的话总算被说出,电视里的烟花像是受到了感召,噼里啪啦的燃放到了高潮。

水生擦拭头发的动作停住了,宝珠背对着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宝珠回头看他,握住了他拿着毛巾的那只手,四目相对时,她贝齿轻启,“我”字刚刚出口,就被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给打断了——

“马勒戈壁的,不知道哪个狗日的,在我家门口拉了一泡屎,屁股往哪撅不好,偏要往人家门口怼,下次要是叫我碰到,我非得用我家的铁锹,将他的屁股敲开花不可!”

“哈……大爷,咱新闻节目,不要说脏话哈。”

……

电视画面被切换,突兀的从欢度中秋转到了《第一援助团》里。

凭借着良好的职业素养,外景记者忍着笑,一本正经地继续往下了解,地中海大爷唾沫横飞的,要是作恶的人在此,不用等大爷将他的屁股敲出花,单是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他了。

福安频道致力于“走进民生,了解民生,帮助民生”,主要方向为记者团下达到福安市辖下各大县区,帮助调节邻里间的矛盾等。

有时无典型的案例播放,就会插播点这样的“离谱”节目。

也不知道今天的导播,脑袋和脚是不是长反了,或是领导拖欠工资,导播恶意消极怠工,花好月圆的团圆夜,非得播报如此无语至极的事。

旖旎的气氛被打断,水生继续替她擦拭着头发,宝珠也没心情继续这个话题了。

直到头发都擦干了,围绕着这一坨屎的“案件”还未结束,彪悍的大爷,隔三差五地飚出几句脏话。

宝珠懒得营造气氛了,破罐子破摔道:“我们上床睡觉?”

“……”水生呆呆地看了她一眼,不确定地看了眼电视上的时间,略有些局促地说道,“我还不困,你先睡,我看会电视。”

此刻正是北京时间,晚上八点零五分。

怕影响了宝珠,水生将白炽灯关了,又将电视的声音调到了最小声。

房间瞬间暗了下来,只有前方的彩电在发散着耀眼的白光。

要不是水生的表情过于侃然正色,宝珠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耿耿于怀婚宴上的事了。

宝珠:“你在生我的气?因为权会儒送我洗衣机了?”

“啊?”水生回头看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有啊,本来我就想攒点钱给你买的,他送了正好。这牌子很高档,下次我们真得当面谢谢他。”

“哦。”宝珠躺下了,拉着棉被盖住了半张脸,佯装睡下,“我先睡了,你看完了也早点睡。”

她盯着水生的背影看了会,眼睛有些刺痛,于是闭着眼等待,结果不多久困意来袭,当真睡着了。

许是换了个新环境,睡梦中,宝珠倏然惊醒,她揉着惺忪的睡眼,见水生还在看电视,喃喃道:“几点了,水生你还没上床吗?”

“我吵到你了吗?我把声音全关上。”水生回头看她,拘谨道,“我……我再看会电视,我……我还不困……”

他急于躲避宝珠的视线,言毕迅速回过头继续看电视。

宝珠瞬间睡意全无,气鼓鼓地瞪了他数眼,随后将整个被子往脑袋上盖去,懒得再去看他。

在令人窒息的空间里,宝珠在心里骂了水生无数遭后,再度进入了梦乡,与周公“打架”去了。

翌日,天蒙蒙亮,公鸡才打了第一声鸣,宝珠就赌气独自回了娘家。

水生在凌晨三点,确认了宝珠呼吸平稳,陷入了深睡眠后,才放心上了床。

宝珠的睡相挺好,就是会踢被子,于是水生仔仔细细地将被子给她掖好,自己只盖一半。

结果一觉醒来,他发现新婚妻子不见了。

水生找寻了一圈无果,还是邻居张大娘,起早瞧见了。

“宝珠呀,她回娘家去了。”张大娘立刻嗅出了不对来,八卦味十足地问道,“你不知道啊?我就说大清早的她怎么一个人回去,她说是回家取点东西,她没和你说吗?你们新婚夫妻,该不是闹矛盾了吧?”

水生连忙否认道:“睡懵了,忘记了。”

关好房门后,他就马不停蹄地骑上自行车,往玉河村赶去了。

改革开放后,越来越多的人出去打工,村里的田地大半租出去了,承包土地的是龙田镇人,三人合伙。

于是江边,一半的田地被种上了时令蔬菜,待在农村的妇人家跟着也种了点新鲜花样,只有三成的土地依旧种着水稻。

排灌运输船早几年就没人用了,各家各户分得的田产不多,不必浪费柴油,出动船只,人力担水即可。

且蔬菜不同于水稻,需要精准灌溉与施肥,不像稻田,前期蓄上一定的水,他们只能背上气压式农用喷雾器,沿着蔬菜根喷洒。

于是,鲜有船只经过的江中心,那里长满了荷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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