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爹的心尖宠[年代](223)

作者:寡人的包子铺 阅读记录

不止齐岳村一个乡村,和玉河村相接的那一条泥路附近的土地,全部被征用,一直延伸到了玉河村大江外的那片地。

与之垂直,连接前山村与龙田村的那块直行公路旁的土地,也被征用了不少。

被公路隔断开,分成了两个校区。

拟建校面积一千二百亩,占地之大,近十年飞速发展的常平县县区,无法提供相应面积的土地。

相比于拆迁城区内的老旧房屋所投入的高额成本,选择在郊区建校区,无疑是更为妥当的选择。

预建的整座校区,比福安市的旧校面积大了足足一倍。

福安蓝天外语学院,是座民办大学,录取分数线低,学费高昂。

只有考不上大学,且家境不错的人家,才会选择在此读书。

学校承诺,三年内,但凡是为学校提供建校土地的村庄,村里的孩子不论高考成绩多少,都能被录取,并且免学费。

此消息一经放出,原本对此持拒绝态度的人,也纷纷倒戈了。

家里多多少少都有小孩,福安蓝天外语学院虽远远比不得公立的学校,但好歹不是野鸡大学,属教育部认证的正规大学。

虽然属于吊车尾的大学,但为了混个大学文凭的话,来这所学校无疑是个不错的选择。

村委会的铁门上,还贴着张大红纸,红纸上用毛笔概述了红头文件上的内容,更为直观明了。

中午的时候,全村的广播喇叭开始播报这件事。

齐岳村中的男女老少,但凡在家的,这处围了一圈,那处围成一团,几乎全在讨论建大学的事。

“大学好啊,免费上大学呢,刚好我家儿子明年就高中毕业了。照他这烂成绩,绝对是考不上大学的,上家门口这所,也不赖啊!”

“反正是正经大学,出去也能吹一吹,你家出了个大学生哈哈哈。”

“是这个理,是这个理。有了大学文凭,就不愁找不到好工作了。”

“对咯,没读书的孩子,不是上工地干脏活累活,就是进厂打工。

日干夜干的,一个月休息一两天,铁打的身子都给熬坏了。要能坐办公室喝茶,那不是爽歪歪了?”

“祖宗的坟头都该冒青烟了,那叫光宗耀祖啊!”

……

何三眼是个精明的老头,常年掌管着敬老院,浸.淫于五花八门的故事中,数十年来听过的奇闻异事,没有数万也有数千了。

别人都在讨论大学的时候,他已经先一步想到了土地征用的事。

齐岳村与玉河村相连接的小路旁的田地,十年前就租出去成了苗圃。

如今田地要被征收了,老板已经开始物色新的田地了。

一些长成的树苗,按常规出售。

未长成的幼苗,则统一运送至新的苗圃地点,移栽种植。

移栽过程容易受损的品种,则提前低价出售给周边市场。

新选中的苗圃地点,位于蒲口县。

近些年常平县发展迅速,要不是早些年,一次性签订了十年的租用合同,按照周边土地租金上涨的速度,苗圃早就该搬迁位置了。

蒲口县经济落后,租用田地的价格,甚至比现在所支付的费用更低。

蒲口县与常平县相隔甚远,外地的苗圃工愿意跟去,但本地人大多就不愿意了。

准备投身其他离家较近的苗圃,亦或是转行。

何三眼在苗圃种的树苗搬光之前,找到了名相熟的苗圃工。

她姓吕,别人都称之为吕工,四十几岁的年纪,从事苗圃种植行业,已经十二年了。

吕工是龙田镇人,中午休息时,时常来齐岳村的敬老院休息。

敬老院配备几十张的竹制躺椅,供村里的老人家休息。

许多老人家怕安静,因此他们喜欢带一壶茶,除去吃饭和晚上睡觉的时候,整天泡在敬老院里。

累了能躺下休息,醒了就打牌下棋看电视。

但村里七十多岁,还下地干活的老人不少,有条件泡在敬老院的老头不多。

敬老院的躺椅睡不满,因此,有年轻人或者外地工人,想要在这休息时,何三眼也不会去驱赶人。

人多,有人气,还热闹呢!

长此以往,何三眼跟吕工熟识了。

闲来无事聊天时,还得知了不少关于苗圃的好玩事。

何三眼因此找上了吕工。

田地征用补偿分为两种费用,一是土地补偿费,二是青苗补偿费。

前者是补偿费的大头,后者是对当前所种植之物的赔偿金。

水稻和青菜等赔偿不多,绿植最是值钱,特别是福安市的市树龙眼树,属绿植里最为珍贵的,相应补偿款也最多。

正式统筹土地前,知情的人,都会将田地上的青菜等移除,再偷偷栽种上密密麻麻的龙眼树,以最大程度的利用田地,得到最多的补偿款。

种植龙眼树,属于抢栽的范畴,抢建则是指在空地上修建新屋以谋赔偿款。

后者收益大,风险也大,被发现了,新建的房屋就会被推平,可谓得不偿失。

因此,轻易没人敢尝试抢建。

每个征收土地的红头文件下,都会注明:继公示日起,凡于规划土地内,抢建、抢栽等,全部不予补偿。

但是越偏僻的农村,越有人喜欢违规抢建、抢栽。

天高皇帝远的,村干部又是本村的人,因此除非县里重视,亲自派人每日巡逻,才能最大程度的阻止这样的事发生。

其中花费的人力物力,又得另算了……

身为苗圃工,最擅长的就是种树了,十二年来,吕工没少帮被征收土地的人家办这事。

跟她一起干活的苗圃工,也有不少在赚此私活。

算是一举两得,苗圃工能赚外快,东家也能多得补偿款。

吕工一听,立马来了兴趣:

“成啊,哪块地是你的,带我去看看。正好搬移幼苗费时费力费钱,我们老板还在四处沟通,想着在当地售卖掉。我去跟他说一声,能以比较便宜的价格拿下。”

何三眼带着吕工来到了自家田地,在被规划的土地最靠村庄里边的那头,旁边有一座矮山坡挡着,刚好阻挡了视野,很是隐蔽。

“这一块全是你家的地吗?那块也是?”

吕工用手遥遥指出了范围,得到了确切的回答后,说道:

“你这差不多五亩地啊?选中等大小的龙眼树种植最是划算。

一亩地我能给你种一百颗,一棵龙眼树内部价五元,你先给我两千五,我回去跟老板商量一下,到时候多退少补。”

……

吕工绕着五亩地走了圈,简单的查看了下地形,用手捻了捻土壤,又嗅了嗅,确定了土质后,就带着两千五回苗圃了。

花费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吕工才把五亩地给种完。

一亩地比预期种的要多,平均有一百二十棵。

靠着吕工的关系,只补了七百元,五百元是工钱,二百元是额外补的树钱。

农村没有秘密,五亩地才种完,村里就有不少人效仿。

大多数人不知道可以请苗圃工帮忙种植的事。

若是村里大规模如此密集的种植,被发现后容易被查处,于是何三眼藏着掖着,并不透底。

只有田地跟他家挨着的人家,知道内情,学着找上了苗圃工。

其中有几人因为价格问题没谈拢。

有的人因为没有熟人在中间牵线搭桥,苗圃又马上要迁移至他处了,跑了和尚庙,怕到时候被骗的话,没地方讨说法,也没谈拢。

学着何三眼找苗圃工帮忙,在自家待征收的田地里,成功种植了龙眼树的仅三户人家。

其余村民仅靠自己种植,但术业有专攻,不管他们怎么卖力,同样一亩田地,成功种下的树苗数量仅是何三眼家的一半都不到。

不知情的人,纷纷向何三眼取经。

何三眼只谦逊的道一句,“运气好,赶巧都给种活了。”,随后将吕工教授的关于坑的深度,枝叶留的比例,肥料的用量,以及如何浇水等种种技巧,一股脑全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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