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绑定后我每天都想发疯(29)

作者:岑羽 阅读记录

春风楼一楼的大厅被人包了场,中午宴请宾客,还请了舞女歌姬来助兴,厅内云顶檀木作梁,琉璃明灯花光溢彩,轻纱随风飘动,大厅中央的白玉戏台上一身姿曼妙的女人翩翩起舞。

大厅里面的人挤的双脚不着地都倒不了,旁边一大哥激动起来双手一挥,拳头差点打到旁边人的脸上。

萧荧刚走到楼梯口,便扫到一个身影从屋里出来,四处张望着。

于是他甩开折扇挡住脸对随从道:“走。”

他匆匆说完,一头扎进人群里溜了。

“你给我站住!打了人就想跑?!”

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怒吼,梁昭一眼便瞧见了那个人混在人群中的身影。

一身上好的衣料上沾了大片的水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脸红脖子粗的蹿到人群中。

期间撞到了不少人,去追逐这那片素色衣角,侍从过来拦他被推到一旁。萧荧一个跳跃,稳稳的落到楼梯处便准备往楼上跑去,不料梁昭在他身后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二人一个没稳,撞破楼梯的木栏跌到楼下,刚好砸在那戏台子上,发出“砰”的一声。

底下的人被这从天而降的两人吓得够呛,纷纷躲开。

梁昭平躺在地上,胳膊锁着身上萧荧的脖子。

好在这楼梯离地面不高,戏台子上还铺着厚厚的地毯。萧荧砸在梁昭的身上,倒是没感觉到痛。

周糟议论纷纷,却没人去将二人拉开。

“放开。”

“行啊!你得先给我赔礼道歉,再赔偿我医药费。”

旁边的人想去拉架,奈何梁昭那副样子,眼睛一瞪就吓得他不敢动。

萧荧举起拳头反手就要往他脸上招呼,梁昭腾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拳头,一个翻身将人压在地上,“你还想打我?”

二人在地上扯了半天,昂贵的衣衫沾满了灰尘,拳头巴掌直往对方身上招呼,几句话的功夫已经问侯了对方全家,有人去禀了管事。

大腹便便的管事哭丧个脸,来好声好气的劝着两位大爷,因着梁昭的官服没敢上前拉,让人去报官。

萧荧一膝盖顶上他的腿间,梁昭吃痛倒在地上捂着下半身,顿时惹得哄堂大笑。

这时从门外面涌了一群士兵进来,大厅里站满了人。

那名军官官衔不小,命人将滋事斗殴的二人带走,梁昭半死不活的被拖着走,因为违反军纪先打二十军棍,再让他们都虞侯去刑部领人。

而萧荧全程低着头,生怕侍卫军指挥使认出来他。

“都散了!都散了!”

厅内的人一哄而散,各自寻乐去了。

这一场细雨绵绵给三伏酷暑带来些许凉意,雨水敲打着窗棂。

铜镜前,白衣公子抬手摸上自己的脸,指尖去触碰到嘴角上那块骇人的淤青,衣袖滑至手肘露出一双清绝的腕子,影子投在屏风上,被烛光拉得老长。

香炉中的沉香燃尽,房中一片静谧,只听见他低低笑了一声。

萧荧这个人,登基后的这些人在人前脸上永远挂着冷静和得体温和的笑,说话轻声细语,面对如何诡计与阴谋都能面不改色应付自如。

可唯独让梁昭这个人,瞧见了他的狠戾,又逼得他一次又一次失态。

这算什么?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一再纵容一个卑贱的外族奴才。

因为对方救过他的命……

可萧荧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三番五次迁就别人的人。

雨打落半枯的竹叶落在黑色的鹅卵石子路上,廊下灯盏光影跳跃着,梁昭挨了二十军棍,今天一大早就被殿前司都虞候从刑部大牢里提了出来。又叮嘱他这几日先别当差了,等养好了身子再说。

梁昭身上疼,晚饭没吃多少,这会正趴在被子上啃着前一天剩下的糕点。

这糕点干巴巴的,他咀嚼的时候又牵动了脸上的伤,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他一边一边在骂着萧荧下手狠。

有句话说什么来着?“说曹操曹操到。”

屋子的门被推开,梁昭抬眼往门看去。

外面站着个颀长的身影,撑着把褐色的竹骨伞,今夜的雨不小,被东南风一吹便倾斜着打在身上,湿了萧荧的半边衣。

萧荧收了伞放在门口,抬脚迈进屋中,而后又关上了门,径自走到桌旁也不说话,垂着眼就这么枯坐了半晌。

梁昭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调整了自己的胳膊,没好气说,“你怎么来了?”

萧荧没答话,盯了他半晌,突然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弯腰用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梁昭被迫抬起了头,正好对上了那如千丈潭水般深不见底的黑眸。

他笑了起来,是平日里那种假惺惺不达眼底又极具讽刺意味的笑。大半个脸埋在烛火的阴影下,身上弥漫着浓重的孤寂感。指腹轻轻摩挲着梁昭的下巴,像是在把玩着一件爱不释手的器物。

梁昭一直保持被迫侧头看人的姿势,脖子有些酸,于是便抬手按上了萧荧的后颈,散漫道:“大半夜来我这,是要自荐枕席?”

萧荧凑近了些,犹疑的吻上了面前人的唇。

一时之间,自己的心停了一拍,继而又如擂鼓般跳动起来。

他闭上了眼睛,这个时候他仿佛将自己整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剥光,再将整个心剖开,所有秘密都无所遁形。

梁昭瞪大了双眼,脑子嗡嗡作响,清冷的淡香在鼻尖萦绕不去将他包裹着。

原本以为萧荧浑身都是冷的,可他的唇是热的,胸膛那颗心也是热的,他甚至能听它跳动的声音。

他本应该立马推开萧荧,可唇齿相缠的感觉又让沉醉。

于是,梁昭环住了萧荧的腰将人拖上床压在自己身下,一只手环住他的腰,一只手在他后颈处轻轻按着。

在感觉到对方的手开始不老实的伸进领口衣衫里的时候,梁昭抓住了那不老实的手。离开萧荧的唇,急促的呼吸着空气,两人贴得极近,梁昭盯着他眼中的红色小痣,喉结明显一滚,嗓音低沉问,“真想跟我睡?”

不等萧荧回答,便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再度吻了上去。与刚刚的不同,这次仿佛要将人拆吃入腹。

当他去解萧荧衣带的时候突然听下方的人说,“我那一脚让你不好受吧?要不你歇歇换我来?”

梁昭咬上他的脖颈,“放心,没废。”

男人压着他,萧荧的衣衫散落在被褥上,他一只手攀着梁昭的背,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发。

感觉对方的那一双大手在他身上所到之处掠过一丝丝凉意。

梁昭的手划过他的小腿,抓着脚踝将他的腿屈起来。萧荧的白衣铺散在被褥上,两人的长发交缠在一起。

四更天的时候,屋内却已逐渐平稳。

萧荧精疲力尽,许久才从那无边黑海中浮出,在目眩神迷的极乐中清醒。

他抬手推了推趴在他身上的人,沙哑着嗓子道:“重。”

梁昭捉住他的手腕拿到唇边轻轻吻着,然后躺到了他身侧用一只手搂着他的肩。

萧荧掀开被子,捡起地上被揉成一团的衣衫披在身上,有些蹒跚地下了床,赤足踩在地板上弯腰捡起满地的衣服穿戴整齐,用手指梳理着头发。

“要走了吗?”

“嗯。”明天要上朝。

萧荧开门拿起廊下的褐色竹骨伞,走时又带上了门。

身旁凹下去的位置还有余温,梁昭将被子扯盖到自己脸上,鼻腔里呼入的全是独属于萧荧身上冷香。

真是的,人都走了,还留下点什么在他这。

第二十四章

天亮的时候,陈金虎值夜回来,刚送走了同僚准备躺下睡觉就听见有人敲门。那声音好似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一样。

“来了来了。”他坐起身子拿了件衣裳披着,打开门就看到梁昭站在门口。

他有些意外道:“挨了一顿打,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

结果梁昭搅着衣角目光看着自己的鞋尖,在门口站了半天突然憋出一句:“你有老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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