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162)

他甚至开始怀疑世界之识把自己塞入这具身体里时并没有把原主的魂魄摘干净,否则何以解释他现在这种恨不得把心脏掏出来的痛感。

徐行之只是随口呵斥了一句,孟重光却一下哭了出来,抓住他的手臂不肯松手:“师兄,当初的确是我的错。我不该不放你走,我不该把你绑起来,重光认了,都认——你别不要我,别去找九枝灯,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徐行之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你在说什么?”

孟重光抽噎着说不出话来,把柔软的脸颊贴在徐行之后背上摩挲着,一道道滚烫的泪痕烧灼着他的后背,引起了徐行之后背皮肤的轻微痉挛。

徐行之脑袋里嗡嗡响成一片。

——孟重光认错了。但他认的是什么错?

他哭得这般伤心,说明对他而言,最愧悔于原主的便是这件事。

可是,按照世界之识所说,他该认的是盗窃神器,是弑师栽赃,是背叛师门,无论哪一桩哪一件罪名,都比什么“绑起来不放你走”要来得严重百倍千倍。

是孟重光此人认知与常人不同,真的分不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还是……他又一次被世界之识蒙骗了?

原本稍稍暧昧旖旎起来的氛围被打破,闹成了现在的局面。想必早早抽身而走的周北南他们压根预料不到会有这般的发展。

孟重光似乎心中存有天大的委屈与压力,就这样拥紧徐行之的后背,哭得痛入骨髓。

不知是被孟重光的饮泣惹得心慌气短,还是在温泉中泡得久了,熟悉的眩晕感再次一阵阵地向徐行之袭来。

徐行之在心底暗骂一声。

他以前身体极好,除了五岁时被麦刀意外斩落手掌,重病许久,十三年来连医馆大门往哪儿开都不知道,进了这蛮荒反倒跟个娇小姐似的,隔三差五就得晕一回。

徐行之用木手卡住发闷的胸膛,恨不得怒吼出来,或者重重擂上几拳,但是他还是被那种要命的晕眩感夺去了全部的感官。

……但是他这回没有闭着眼睛倒进水里去。

徐行之的眼睛要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灼烫。

“……重光……”

有人在他心里念着这个名字,声音熟悉得让徐行之心悸,“……重光,是个好名字,可是起个什么姓好呢。”

他眼前影影绰绰浮现出了一卷百家姓,而一只骨肉纤匀的右手饱蘸浓墨,在上头随笔画了个圈。

那圈里的字是“孟”。

徐行之听到那人反反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重光。孟重光。听起来不错。”

渐渐的,那声音仿佛投石入水,激起了层层涟漪,每一层都在呼唤着那人的名字。

重光,重光,孟重光。

声音有愠怒的,有温情的,有调侃的,有宠溺的,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而且,除了这些之外,徐行之还听到了一个痛苦中带着丝丝欢愉的声调在唤,重光,孟重光。

把徐行之压在池边饮泣许久的孟重光慢慢地止住了哭声,他揉一揉自己哭得发红的鼻尖,嗓音微颤,但好在恢复了少许平静之态:“师兄,我知道你还因为我不放你走的事情生气……在你原谅我之前,我,我不会碰你……”

徐行之仍用被他的泪水烫得发红的后背对着他,这叫孟重光又无端生出一些恐慌来:“真的,我不碰你。我很累,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所以我没有力气……”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了许久,见徐行之仍然没有要回过身的打算,他紧绷着的肩胛骨终于无望地松弛下来,哗啦啦地涉水往外走去。

在他转身的时候,徐行之摇摇晃晃从水里站起。

当听到身后的水声时,孟重光在心底苦笑,但那笑意的苦涩还没能蔓延至眼底,一双手就从身后环来,把他用力锁在怀抱中。

徐行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好像是身体告诉他接下来要如何做,他就稀里糊涂地照做了。

因此,在把满脸惊骇的孟重光翻转过来、将口唇里的气息如火地侵略到他的口中时,徐行之也压根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驱使他这样做的是这具身体,不是什么世界之识的命令,也不是什么原主的回忆,好像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他只觉得有一种刻骨的熟悉在他血液里弥散开来,像是为他注入了奇异的力量,支配着他的手脚,让一切理智都去他妈的。

孟重光唇齿间挤出讶然的只言片语:“师兄?你……”

在发现言语无用后,他果断放弃同徐行之再赘言半分,用力兜住徐行之腰侧,掐住他细腰间深陷的腰窝,同样动作暴烈地侵入徐行之口中,与他抢夺彼此的所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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