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计其庶(276)

说当妾苦的,要么是比妾更上位者的妻,要么就是特么没见过世面。她绝对相信魏姨娘即使活着,抛开那些儒家的东西不论,叶家要休她回家,她也是要上吊的。一天到晚吃不饱生病全靠硬抗,夏天蚊虫轰炸连个像样的帐子都没有,冬天冷的没御寒的衣服不说还得在冰冷的水里洗衣服。早起劈柴挑水舂米做饭喂猪喂鸡下地干活,好容易喘口气,边喘边拿着篾片编竹篮子补贴家用。一年到头混的好了过年能顿肉歇几天,混的不好了儿子生在田里生完爬起来继续干活。坐月子是神马?有那玩意儿吗?我怎么没听说过?比着这样的日子你跟我说做妾委屈?我特么糊你一脸大姨妈好吗!

魏强无言以对。

庭芳总结陈词:“我没受过委屈,姨娘没有,你也没有。”确实应该感谢叶家的牛X。有叶家她才可以矫情的说皇家不好相与,不要做福王妃。若她生在魏家,只怕早麻溜的爬上福王的床,先混个通房再说。横竖底层女性就是专给人做玩物的,王爷比乡绅还是要好对付的。来古代九年,太特么能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家生了闺女就掐死了!反正养了也没用,不掐死作甚?庭芳的怨念都快实体化了!麻蛋!太祖我要入党!

强压下去默写红宝书片段的冲动,懒的跟魏强废话下去,直接说正事:“我有个调皮的表弟。这两日八成要来捉弄一下你,他真来了,你只管告诉我,我揍他。”还要指着陈恭寻狗屎藏宝石,本来是想跟魏强通气大家做戏的。如今看来,只好瞒着魏强了。

魏强不确定的问:“是舅太太家的少爷么?”

庭芳无力的点头:“是他,皮的很,全家都管不住。谁来了他都要出幺蛾子,我还不知他要闹什么,你先有个心理准备。”怕魏强误会,又补了一句,“那臭小子连皇帝的儿子都敢上弹弓,好悬没叫打死。他很该管管了,他要淘气,你只管告诉我。”

魏强惊悚了:“皇帝的儿子?”

庭芳摆摆手:“所以他一定会来闹的,是他操蛋,不是针对你。不来最好,来了你也别多心。那孩子欠抽。”

魏强只得点头:“我不会跟孩子计较的。”

庭芳想想,没什么好说的了。就道:“那我先回了,待会儿拨个叫百合的小丫头过来。叶家规矩严,你若闷了可往外头逛去,别在家里乱走。有事找我,就叫百合进来通信。”

魏强应了。

庭芳交代完该交代的事,转身出门。仰天长叹,魏娘子,你的智商分你老公一半可好?

第145章 喵喵喵

庭芳郁闷死了,没见过的至亲见面,本来是件很高兴的事,结果对方一脸自信的脑补他自己把大伙儿害的挺惨。庭芳泪目望天,姐姐哪里惨了……姐姐狂的叶府都快装不下了好么!她跟带舅字儿的犯冲,妥妥儿的。

回到家,徐景昌明晃晃的坐在她书房里,一边一个小萝卜头。神马情况?

徐景昌见庭芳回来,笑道:“摇撸做好了么?”

庭芳囧囧有神:“娘娘不是说不急么?”

徐景昌呵呵笑道:“福王殿下说了,你应的那么爽快,最多一晚上就能得。”

尼玛!奴隶主全都该砍死!庭芳苦大仇深的对徐景昌道:“我家没作坊!才来了个木匠!”

徐景昌道:“知道,所以我不就来了么?”

庭芳快哭了:“监工?”

徐景昌点头。

庭芳:“……”

半晌,庭芳道:“七丫头,恭哥儿,你们俩另寻地方,我要干活了。”

庭芜道:“你们俩独处一室,不用避讳吗?我们又不碍事。”

避讳个蛋蛋,姐姐现在只想赶快对付奴隶主。徐景昌也有话要说,便道:“横竖不冷,门窗全开,叫平儿安儿守在门口就好了。你们两个另捡个地方吧。别碍事。”

庭芜嘟着嘴,抱怨道:“都是你们,闹的我姐姐的闲话不绝于耳。”

庭芳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理他呢。”

徐景昌但笑不语。待两个孩子撤到陈恭房里后,才道:“殿下的意思是,你要尽快。总要娘娘看到才成。”

庭芳皱眉道:“你改口了。”

徐景昌沉默良久,才道:“殿下长大了,不好混闹了。”呵呵,最近的福王殿下,有些可怕呢。心里掩不住的失落,其实,福王已经是他仅存于世的亲人了。

庭芳对福王没有徐景昌那么复杂的感情,只是看徐景昌兴致不高,就没再说话。拿起铜管笔和圆规直尺,一点点画三视图。摇撸本质上是个定滑轮,定滑轮大家都比较好理解。动滑轮在思路上就有些逆天了。定滑轮改变方向,动滑轮改变“质量”。两厢组合,可以省很多力气。现代习以为常的常识,古代懂的人却不多。即便发现了,也没有系统成理论,所以特别容易失传。譬如曾经惊艳全世界的汴河虹桥,叠梁拱就算是古代力学的极致。然并卵,依旧是手艺不是科学,匠人死了就失传。到了明清两朝仿制的清明上河图,里头的桥都是石头的了。石头拱桥不是不好,就是对地基要求太高,不像木头,什么地方都能架大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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