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笑令(81)

顾东旭全身哆嗦,等了片刻听人走远了,突然像是得了新生一般,还有些不可置信的坐起身:“完了?没事了?”

边上早有好事之徒看着,瞧他受辱,有人促狭地吹了记响亮的口哨,哄笑声阵阵。

顾东旭长长地出了口气,痞性不减地扯了扯嘴角,竟有些意犹未尽道:“呔!不就脱个裤子嘛!吓死老子了!想看鸟就说呗,老子捋大了给你看嘛!”

话虽如此说,裤子被匆匆提上,连腰带都未及系上,人已火烧屁股一般从花香楼冲了出去,空余一阵烟尘。

壮汉走回角落,对青衣人轻声禀道:“皇上……他臀上并无青色桃花胎记。”

楚元秋有些吃惊,微微蹙眉:“没有?”顿了顿,嗤笑了一声,懒懒道:“罢了。上楼罢。”

顾东旭脚下生风,瞬间跑出三条街,这才缓下了步子,愤愤骂道:“有病!一个两个都有病!”

随手将裤带一系,背过手摸了摸屁股,又用指尖轻按了几下,长长舒了口气:“呼……淤青总算消了……”

作者有话要说:噢,很抱歉久等啦~

第三十八章

顾东旭走出不远,突觉领口一紧,眼前景物瞬息万变,又被提到了某处小院。

顾东旭方才气受的狠了,眼下连脾气也没了,只想着回去之后定要在黄历上圈上一笔:甲寅年七月初八,诸事不顺,不宜出门。

他认命地替昏迷不醒的楚笙小侯爷诊治了一番,谁料那秦寿竟抢了他怀中剩下的八颗金玉续命丹,一股脑统统替楚笙灌下。

顾东旭对此暴殄天物的行径痛心疾首,却又无法,真真是无奈到了极致。

秦寿还算没做那过河拆桥之事,许了他一个人情,应承替他了却一桩心愿。

顾东旭见他本事不凡,情知他来头不小,早有了计较,却苦无机会请他相助。眼下激动不已,强自镇定道:“我不要金山银山,只求公子替我救一个人。”

秦寿挑眉:“噢?是什么人?”

顾东旭深吸了一口气,道:“徐溪月,被囚在中书令周俊臣府中后院。”

秦寿颌首:“那人长的什么模样?”

顾东旭颤着手取来一张宣纸,凭那日印象绘出一张周府地图,将徐溪月所关之处圈出来:“相貌清秀,肤白,眼睛……与小侯爷有些像,颈后有一块胭脂胎记。”顿了顿又道:“若他们没替他换衣裳的话,他身上着的应该还是青色直裰道袍。”

秦寿淡淡点头,将那地图收入怀中:“我记下了。”

顾东旭双膝一曲,竟是直直跪倒在地,颤声道:“求公子务必救出他,为牛为马任凭公子差遣!”

秦寿无甚神情,淡然道:“我送道长回去吧。”

楚元秋上了楼,熟门熟路地走至一间最里端的厢房,推门进去,留下几名侍卫守在门外。

为防被人识出,他每回出宫除微服外亦在容貌上稍作改办,用碳笔拉长了眉眼的形状,又用胭脂将脸型画圆,请的乃是后宫最擅妆容的妃子,端的是寥寥几笔就将人改头换面,若非熟人细细打量全然认不出来。

他走进厢房,房中人只斜睨了他一眼,将原本摆在桌上的瑶琴摆到一旁,起身另去取琴。

楚元秋自寻了位置坐下,看着那人打开柜子,小心翼翼取来秋湘琴,调过弦淡淡开口:“还是《寒衣调》么?”

楚元秋笑了笑,垂眼把玩指上的扳指:“还须问么?”

柳若檀随手一挑,音色厚重却失了亮透,上中下三准音色略失均匀,显然并不是什么好琴。他不待余音止歇,已顺着弹了下去,曲调不似寒衣调的清和淡雅、旖旎缠绵,乃是峻急汹涌如黄河奔流,急寻一个泄口:“临湘新填了一首词,皇上要不要听一听?”

大约是琴声所扰,楚元秋突然有些烦躁,猛地起身捉住柳若檀的手,眼中怒意翻涌,冷声道:“寒衣调。”

柳若檀看也不看他,狠狠捋开他的手,径自弹下去。

楚元秋被他挥开,一时有些愣怔,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旋即怒火中烧地冲上去拽住他的胳膊。

柳若檀奋力一挣,竟失手挑断了一根琴弦。一时两人都变了脸色。

楚元秋率先回过神来,竟是怒到极致反笑,狠狠捏住柳若檀的下颌,指甲几乎陷进肉中:“连你也要造反么?”

柳若檀仿佛听了什么趣事,竟是笑出声来:“造反?皇上是让临湘在宰辅耳畔吹枕边风呢?还是让大将军夺了天下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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