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情枭(28)

他一动也不动的躺著,将放置在枕边的发簪紧紧握在手里,微微月光笼罩著他的身子,胸口涌起的全是悲怆与伤心。

门外的呼吸声极为轻微,显然是武功不弱的高手,大概有五到六人,却一时未曾破门而入。秦非情心知他们乃是忌惮自己,仍是动也不动的等著,如此对峙了许久,门外的呼吸声终於混杂沉重起来。

一个极低的声音询问其他人,「到底如何?房内人是否要确定身份?房内一点动静也无,若是那人早已出手,不如……」

另一人颤著声音回道:「主上交代……若不能复命便不用回去了……即使房内不是那人,也只得动手。」

「……那你为何不先进去?」

「不如……一齐动手?」

宫弦兀自睡得鼻息沉沉,秦非情捂著他的嘴将他拉近身边。

被惊醒的宫弦也不挣扎,只听著秦非情低低的语声,「阿弦,我要你亲口说……他们是你召来的麽?」

宫弦内力低微,虽然听不见门外有人,但秦非情如此一说,他立刻便明白过来,用尽力气狠狠摇头。

秦非情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在他耳边吐出三个字:「我信你。」

宫弦心头一震,在一片静默之中也止不住眼泪流下,秦非情吻去他眼下的湿润,紧紧抱他在怀,将手中的发簪塞给他握住:「他们马上便要冲进来,你刺我一簪,哄住他们,我自会寻机下手。」

宫弦再次用力摇头,秦非情却握住他手狠狠一簪刺下,宫弦立时大惊,却硬生生忍住了口中的尖叫。

他勉强稳住心绪,冷冷开口对著房门大声道:「你们几个狗奴才,给朕滚进来!」

门外的几人心中一凛,终於战战兢兢的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清幽的月光照著一副诡异景象——秦非情双目紧闭的倒在床上,眼见鲜血流了一身,宫弦手里却拿著沾染血迹的发簪,直教这几人看得呆在当场。

短短一瞬过後,那几人却同时面露喜色,提步便向宫弦走近,嘴里俱都恭恭敬敬的说道:「恭喜圣上,亲手诛了此人,属下恭迎圣上回宫!」

宫弦直起身子看向几人,将发簪随手丢在床上,冷然开口,「大胆!既然知道是朕,为何不跪?」

即使新帝已经登基,面前这人却毕竟曾是一国之君,森冷的面容透著几分不怒自威之感,那几人双腿一软,终是跪在了地上,双眼不住扫视秦非情的『尸体』,嘴里试探著问道:「皇上……此人当真已死?」

宫弦冷冷道:「他胆敢劫持朕离宫,万死莫赎,朕身上带著剧毒,他自然逃不过,可恨他中毒之後竟还未死,朕便再加一刺送他归西。」

那几人听得遍体生寒,眼前这人的心狠手辣他们也曾所有耳闻,连秦非情这等高手也横尸在其手中,想必当真有甚麽剧毒傍身。

几人稍作犹豫,宫弦已沉声历喝:「大胆!你们几人俱是鬼鬼祟祟、神色有异,腰间还挂著皮囊,可是来毒杀朕的?」

那几人吓得魂飞魄散,手却已悄悄探进皮囊,宫弦神色不变,微微冷笑,「你们好大的狗胆,以为可以欺瞒朕?房内早已布了毒等著你们这帮蠢材,若是不信,只管走上前几步来,真气一动,毒发更快,若不小心见了阎王,可别怨朕。」

几人相互对视,俱不敢先行妄动,有个胆小些的已对宫弦磕头道:「皇上饶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迫不得已!」

宫弦一点惊慌不露,慢条斯理的逼问这人,「你们的主上是谁?说出姓名,我便给你解药。」

那人犹豫片刻,再次磕头:「秉皇上,是华毓帝……不,是宁王……」

宫弦怔怔看著这人的脸,只想打肿这人的狗嘴,脸上却不露出任何伤心愤怒之色,仍是继续微笑,「果然如此……朕早已料到,亦早有防备……呵呵,你们共有七人,解药却只有两颗,朕应该先给哪个?」

此言方出,那磕头的一人已发出一声惨叫,跪在他身後的一人狠狠一掌劈在他後颈,受劈者登时毙命。

其他几人纷纷张大了口,指著这行凶者说不出话来,这人却狞笑著望向宫弦,「杀了他,先取解药!」

其他几人目光闪动,立刻齐齐朝宫弦所在的方向扑来,宫弦脸色立变惨白,闭著双眼的秦非情也已蓄起真气,中途却有两人转变目标,一掌打在同伴後心,登时又有两人毙命。

那两人一击得手,另外两人便远远退开,手探在皮囊内蓄势待发,两条腿不停的发抖。先前第一个击杀同伴的那人仍然站在原地,眼神狡黠的几边望去,脚步像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显是想要渔翁得利。

宫弦惊魂稍定,随手从怀中掏出一物扔出,嘴里高声叫道:「解药!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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