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郎(257)

  在他说话的时候杨桢扒光了陪吃用的那口饭,舀了勺汤在垫底,闻言像个一诺千金的江湖人一样,以汤代酒地比了个花架子,仰头喝光了:“铭记在心了。”

  权微这才放心了,给了他一个碗,表示自己也要干一碗。

  考虑到权微是个臭美的家伙,脸上的伤处理一下才能早点恢复帅裂苍穹的状态,睡前杨桢找了管红霉素软膏,又翻出几枚创口贴,等权微进来了准备给他糊上软膏了贴上。

  权微洗完溜进被子里,心有点累也调不动情,躺得平平的,一副乖宝入睡的架势。

  杨桢却不遂他的愿,掀了被子又去掀他的睡衣,权微以为他是要去火,但自己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一堆人焦心灼肺的时候自己要还浪得飞起,那不叫洒脱,那叫缺心眼。

  权微压着衣摆说:“杨哥,我今天早泄,给个面子,改天约。”

  杨桢愣了一下,好气又好笑地抽了他胳膊一巴掌:“你脑子里能不能少装点黄色的东西!我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你给我正经一点。”

  权微出了个乌龙,自己也笑了起来,把睡衣一下从腹部撩到了脖子上,晾着肚皮说:“现在脑子里都是红色的了,八荣八耻,来,需要翻面你叫我。”

  杨桢大概看了看,发现应该是罗家仪独臂的原因,淤青都集中在右边的肩胛和手臂上,不算严重,就当是走路摔了的算了。

  体检过后,还有最重要的脸部问题,杨桢拿起红霉素就往权微脸上涂,权微一直往后避,杨桢没法操作了,就说:“你别动行不行?”

  “不行,”权微的身体在床上都快拉成了后弯弓,“红霉素太臭了。”

  杨桢闻了闻,没闻到氨气的类似气味,就揶揄道:“你嗅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个味儿是臭吗?”

  权微从小就不喜欢这种油糊满鼻腔的气味,歪曲事实地说:“是!”

  反正也不是什么皮层伤,杨桢也不难为他,闻言开始拧盖子:“嫌臭那就算了,我只是觉得涂点能好快点。”

  早点消了早点眼不见为净。

  权微求之不得地“好”了一声,翻身抱住了杨桢,没多久就安静了下来,呼吸匀称地睡了过去,他们鸡星人可能比较反常,累的时候觉就多。

  杨桢将药膏轻轻搁在床头柜上,钻进被子里,在他有点肿的眉毛上面亲了一下。但凡伤口处总有一股腥咸,杨桢苦中作乐地想道,卿本鲜肉,奈何放盐。

  权微要是知道他诋毁自己是腊肉,估计得要收拾自己。

  ——

  周六是带郑大姐夫妻再次去看房的日子。

  杨桢跟他们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碰了面,这次更巧,直接跟黄锦在那间房里碰了个正着。

  在高峰期的时候,一套房子同时会有6、7个中介带客户看房,杨桢会再次遇到黄锦,除开缘分的因素,还有就是楼市的升温。

  黄锦这次带着一个新客户,见到杨桢表现得完全像个陌生人,杨桢尊重他的态度,也没跟他打招呼。

  郑大姐看来看去,底线已经越来越低了,这次里外顾盼了没几分钟,因为不太懂规矩,当着房东、中介和竞争客户就对杨桢说:“俺觉得可以,就这套吧,接下来是找房东面谈吗?”

  黄锦眼神一凝,脸上透出了不高兴的意味,他就是有点想对着干,自己不能成交也就算了,但这屋里的中介随便挑一个签单他都没意见,除了杨桢。

  于是他张嘴就说:“大姐,我劝您还是再考虑一下,您找的这个中介,以前有点不老实。”

  一时包括房东在内的、近处的人,都看了过来。

  郑大姐皱着脸打量了黄锦一会儿,忽然说:“啊呸!俺看你才不老实呢,俺们看之前你不说话,就俺刚说看上了,你就来提醒俺们,你什么居心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还是咋地?跟你讲啊年轻人,少把别个当傻子。”

  第107章

  黄锦好心……他掺了私人情绪,已经不能叫好心了,他只能说是从事实出发,想要给这女人提个醒,谁曾想她竟然会像个斗战的公鸡一样公然维护杨桢。

  中介之间的竞争向来乌烟瘴气,言语攻击、抹黑随处可见,目的无外乎是为了摧毁对方的单子,可只要客户不买账,那多少口舌都是白费。

  而且郑大姐这些话说得义愤填膺,先从气势上将黄锦谴责成了一个挑拨离间的小人,围观者你一眼我一眼地看向他,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点“你活该”的看热闹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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