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从天降(86)

作者:依文 阅读记录

我冷哼一声,“这狗奴才造谣歆儿与大内侍卫沈承翊有染,无凭无据竟敢诽谤本宫的贴身侍婢,真是胆大包天,罪当问斩!”

“至于你,”我盯着她道,“元妃管教奴才不当,竟惹出这些幺蛾子来,本宫念在你服侍皇上两年多来还算是尽心尽力的份上,从轻发落。”

我话音顿了一顿,忽而猛地一喝,“还不跪下!”

元妃吓得两腿一软,当即便跪了下去,可她其实并不想跪,只是不禁吓才跪倒,可跪都跪了,立马再站起来又似乎不大合规矩,当下便面露窘迫,呼吸不稳。

容妃着忙道,“皇后娘娘息怒。”同元妃跪在了一处,“皇后娘娘断言元妃姐姐宫里的人在外造谣生事,可有证据?”

我冷笑着看了眼侧方,这毓秀宫可比我那永乐宫精致华美得多了,不仅墙上有壁画,连柱子上都刻有浮雕,角角落落里都没空着,随便扫一眼就能瞧见价值连城的宝物。

我不经意地抬头,再慢悠悠地站起来,气场全开向她们走近,“本宫又岂会冤枉了你们,小薛子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岂容那狗奴才抵赖?”

容妃直着身板道,“单凭一人的片面之词,皇后娘娘便如此武断,更意欲惩治元妃姐姐,未免有失公允。”

我道,“那便问问这狗奴才,究竟有没有干过此种勾当。”

可那小太监仅一息尚存,满嘴都是血,怕是说不出来话了。

我站在他跟前,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本宫问你,前阵子沈侍卫驯马时受了伤,歆儿机缘巧合下得知便好意给他送过几回药,你是否瞧见过便借题发挥,污蔑歆儿与沈侍卫有私情,更曾行过不轨之事?”

小太监满脸惊慌地张了张口,小薛子悄无声息地凑前一步,小太监便犹如见了鬼一般嗷嗷乱叫。

元妃低低咒骂一声,“没用的东西。”

我回身对她和容妃道,“你们都听到了?本宫记得那时元妃疑心宫女采茶与玉妃宫里的太监齐杨有私,便是不问罪证严惩不贷,怎么如今倒转了性子,要借你之口问本宫讨要罪证了?”

容妃道,“娘娘误会了,适才是臣妾擅作主张,并非元妃姐姐之意。”

我气势凌人道,“狗奴才既已认罪,元妃作为主子也难辞其咎,本宫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笞刑,二是拶刑,你自个儿选一个吧。”

元妃立刻叫嚣道,“皇后娘娘别太过分了!臣妾是皇上的妃子,娘娘怎能越过皇上对臣妾动刑?”

只听“啪”的一声响彻大殿,所有人都没想到我会亲自动手,扇她一耳光。

元妃被我打偏了头,侧脸上霎时间多了个火辣辣的巴掌印子,她一脸震惊,竟是迟迟没反应过来,约摸是这辈子都没挨过这样的打,泪水登时盈满眼眶,过了好一阵子才跟意识到自己挨了巴掌似的冲我吼,“皇后娘娘,你就不怕我告诉皇上!”

我微笑道,“本宫既然动了手,自是担得起后果,你是要请皇上为你做主,还是向你那护犊子的爹爹告状,本宫都不介意。”

我稍稍俯身,元妃像是怕了我,不自觉地往后仰,我阴恻恻地笑道,“但是在皇上得到消息之前,你逃不出本宫的手掌心。”

元妃泪珠滚落,兼带着冷汗直下,“皇后娘娘难道还能滥用私刑不成?”

容妃适时挡了过来,“皇后娘娘再如何气恼,也得顾及皇上,皇后娘娘就不怕因此事而失却圣心,伤了与皇上之间的情分?”

我缓步回到座椅前,悠然落座。她拿皇上来压我,我自是不能顺了她的意,但我也不会就此罢休。

我道,“本宫自是要顾及皇上,方才那一巴掌,是因元妃对本宫不敬,给元妃一个教训。至于元妃没能管教好宫人一事,本宫可以从轻处置,就看元妃是否诚心认错了。”

元妃俨然一副不服气不甘心的模样,撅着嘴不肯言语,容妃在旁给她使眼色,又暗自扯她的衣袖,可元妃仍不低头。

“看来元妃并不知错,唯有严惩,才能让元妃晓得开罪于本宫,是何种下场。”我高声喝道,“小薛子!”

小薛子忙单膝跪地,躬身道,“奴才在。”

我道,“赐拶刑。”

小薛子道,“嗻。”

直到刑具出现在元妃眼前就要往她手上套时,她忽然一把推开小薛子,蹭地跳起来往外跑,我呵斥道,“拦下她!”

可这是在元妃宫里,她宫里的人哪敢对她动手,一个个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的,等同于是眼睁睁看着她逃走。

这个结果我并不意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我不打算在毓秀宫里等着,便从容不迫地离开。经过容妃时,她似是不解道,“娘娘闹这一出,又是何必呢?娘娘并非是不顾后果之人,难道只为解气吗?”

我脚步停了一停,却没有回应她的话,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很快便继续往前走了。

后宫里越是温柔沉静的女人,心机越是深不可测。

她怎会不知其中缘故,她这么问,到底不是出自真心。

乘凤辇回永乐宫的路上,我晒着太阳,有些昏昏欲睡,掌心里隐隐作痛,内心里却觉得痛快,可这痛快更伴随着痛苦。

父亲在狱中受苦,纵使我拿元妃出气,又有何益?

我不过是想警告她,别与我作对罢了。若她不知悔改,乃至于变本加厉,我势必会让她同整个姜家都付出代价。

我搭在扶靠上的手不住发紧,迎着阳光不觉闭起了眼。

终是要走到这一步了啊…

第67章 打压元妃

听闻昨日元妃在皇上那儿哭闹了大半日,入夜后仍不肯归,可皇上既没来找我,也没……

听闻昨日元妃在皇上那儿哭闹了大半日,入夜后仍不肯归,可皇上既没来找我,也没喊我过去,也不知如何打发了她去。

我端着杯雨前龙井细细地品,虽说再怎么品也品不出滋味,但装装样子,还是可以的。

歆儿问道,“厨房新做了几样点心,可要奴婢呈上来给娘娘尝尝?”

我放下茶杯,“不必了,娴娘那边有何动静?”

歆儿踌躇道,“过不了几日,夫人恐怕就要生了。”

我蹙眉道,“生便生了,府中人手不够吗?还怕伺候不周?”

歆儿缩了缩脖子,“自娘娘入宫后,夫人便着手轻减下人,说是无需那么多人在跟前伺候,府中大小事务,夫人多半是亲力亲为的。便是有了身子,夫人也不愿闲着,故此并未添加人手。这阵子夫人为侯爷之事日日悬心,整个人都紧绷着,精神一直不好,娘娘特地派全太医为夫人看诊,全太医回来后不是也说夫人的情形不大乐观么…”

我气怒道,“她既帮不上忙,何必白白消耗自己的身子,若是她同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父亲岂不是会更歉疚自责,难以支撑?这节骨眼上,她就不能照顾好自己,以免父亲忧心?她原是个聪明人,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这样不懂事。”

歆儿支吾道,“夫人一贯心细,遇事易多想,如今侯爷出了事,夫人自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便是顾及孩子,也、也心绪难安啊…”

我惨然一笑,“是啊,明知不该如此,却控制不住地伤心难过,本宫父亲倒有幸,能与她共度晚年。”

歆儿喃喃道,“娘娘…”

我闭了闭眼,不再多言。

妍儿忽然来向我禀告,“娘娘,玉妃娘娘来给您请安了。”

她怎么来了?

我道,“请她进来吧。”

妍儿应了声是,随后便把玉妃请了来。

玉妃向我盈盈一礼,“参见皇后娘娘,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我瞧着她那张容光焕发的脸,不咸不淡道,“妹妹今日怎么得空过来?本宫近日心烦得很,怕是不能好生招待妹妹,妹妹若是没有要紧事,可尽自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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