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57)

回去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客厅的门大敞着,里面没人,只有楼上康静云屋里亮着灯。我在楼梯口喊了声舅妈,然后迈着大步上楼。

在楼梯转角处看到常征,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使劲儿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发现他还站在那儿才相信不是活见鬼。常征似乎又高了些,跟我记忆的模样一样,又有些不一样,他静静的站在我对面,剑眉微挑,目光深沉。我的心跳已经紊乱,怦怦的难以抑制。我想开口跟他说话,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2 章

我跟常征就这么一直愣愣的注视着对方,要不是康静云在房间里喊“常征哥哥”我还不会从迷雾中清醒过来,康静云的声音清脆悦耳:“脐橙就放在厨房的小阳台上,找到没有?”

原来他是要去帮康静云拿脐橙,我终于能够坦然微笑了,我跟常征说:“厨房就在楼下,你从楼梯口拐过去就能看到。”说完,我继续迈着大步回自己房间了。

常征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我回了房间就把门反锁上了,然后戴着耳机听音乐,反反复复听一首《梦醒时分》。

晚饭的时候,舅妈煮了汤圆,喊我们吃饭。康静云说自己中午吃多了,不饿,没下楼。我下午在大牙家吃了六七个苹果,也撑的难受,就象征性的喝了点儿汤。

舅舅跟舅妈在饭桌上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也不避讳我。舅妈说:“我看常征那孩子越发出息了,听松岩家那口子说这个学期在学校拿到了去美国的交换生名额。”

舅舅不像舅妈那么现实,只说:“去美国也不一定就好,要不那孩子怎么没去呢?”

舅妈接着嘀咕:“这不说嘛,松岩家那口子也不理解,硬说孩子魔障了,两口子都气得不轻,真是,孩子大了父母就当不了家了。”

舅舅咂摸了口汤圆,才说:“孩子们比咱有见识,都自己有主意着呢,咱们别瞎操心了。”说完,还看看我,问:“你说是吧,云舒?”

吃了晚饭,我又出门去溜达了一圈,才回家,康静云正坐在楼下看电视剧,八点档,要多无聊有多无聊。见我回来,她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些,问我:“要不要看碟片?从常征哥哥那儿借来的新片。”我说:“你自己看吧,我要回房间上会儿网。”

上了大学,我妈已经把我那台旧台式机换成了超薄笔记本,我把台式机的网线连接在笔记本上,一边挂着网游一边看QQ里的留言,整个寒假,留言爆满,我就一个个点开,一条一条回复,大多是同学发来的节日祝福,只有话剧社的唐宇师兄发来的是一个短剧本,说开学社里排练,要在学校公演,让我先看看,挑个角色。

我把剧本下载下来,饶有兴致的看了一遍,只顾着考虑哪个角色适合自己,就忘了回复QQ里的留言,并且随手把QQ关了。

在舅舅家又呆了两天,中间米英开学返校来鼎城中转,我请她吃了苏记牛肉面,然后又去大钟寺广场看了一圈舞狮会,米英觉得不尽兴,撺掇我说:“明年正月十五你来哈尔滨找老娘,带你去看冰灯,比在鼎城过节有意思多了。”

我问:“需要披着棉被去吗?据说很冷。”

米英把她那些过冬的装备拿出来给我看,说:“现在流行皮衣、皮帽、皮手套,棉被早过时了,赶明儿你到了哈市,老娘也给你弄一套。”

我说:“行啊,那你多得点儿奖学金才行。”

我们俩嘻嘻哈哈疯玩儿了一通,后来米英指着天空飞过的鸽群喊:“快看,这么冷的天居然有白鸽。”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努力仰头,最先看到的却是一座高楼,那是彼时常征给我指过的地方——他家,我的目光略过高楼才看到天空的鸽子,它们舒展着翅膀在蓝天下划过优美的弧度,然后又向更远处飞去。

米英拽着我的胳膊,动了动,问:“都飞走了,你还看?”

我收回目光,对米英笑,没头没脑的说:“眼里看不见了,心里还能看到的。”

米英晚上的火车去哈市,我跟温琅一起送她到车站,路上,米英还愤愤不平的念叨常征,“说好了来送老娘,现在都没露面。”

我说:“没准儿临时有事呢。”

果然,我们还没到车站,米英就接到了常征的电话,说他有事儿一会儿直接去站台跟我们会合。我跟米英恋恋不舍的说了半天话,眼看车就要开了,常征还不见人影,米英就没再等他,直接上了车。

送了米英,温琅我俩并肩往回走,车站人多,上下楼梯的时候,温琅怕我被人撞到,就一直护着我,后来干脆又拉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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