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糖果杀死你(38)

一笑,眼也不再看了,薄薄唇上分不出嘲笑或是冷淡:

「冷酷无情才是永远的羸家,King,你是个好徒弟,你出师了。」

——当教父再次睁开眼,平静的喧嚣,平静的宾客如云,平静的世界里人们享受着财富和权利。哪来的什么东方人?——King失神——瞬间的大风掠过脸,脑中瞬间掠过的傲慢人影,再也想不起,那让自己的心抽搐疼痛到无力的可怕气息。

「是他——是他……」小女仆的声音,同样失神,是吓到失神。

他回头,是蕾瑟儿,她是真的吓得发枓,那个貌似温和的人真有这么可怕?

King并不想知道「他」是谁,他心底有个声音在抗拒知道「他」。

蕾瑟儿只记得「他」当年是怎么让教父神魂颠倒和痛苦神伤的,即刻,她脱口而出:「他就是要杀您的人啊,是那个人,那个大夫——」

就是那个人吗?自己曾短暂迷恋过的背叛者。两年里,无人敢提的避讳。

自己生命里,连他浅浅的印子都没了。那人才想得起来回头吗?

真可笑啊。

30

马场的一幕成为小插曲,人们多少有点津津乐道于马驹的神俊。直到原定出场的骑师被发现昏倒在马厩,才有人警醒大事不好。

增加了一倍的保卫、立刻、这还要教父下令!已经人人自危,但到底是哪个管卡的失职放进了杀手?连替罪羊都找不出来,由里到外数百保卫真枪荷弹层层重重,无一例外经验老道,连三分钟的巡逻空隙都没有,更别提直间黑手党大本营的嚣张跋扈了,那个人究竟怎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好象孩童玩笑一样骑着白马杀进了当场,更别提直接与教父面对面了,简直天方夜潭!

但总之是发生了。

对于这件事,教父的宽容超乎党徒想象。该怎样过还是怎样过,他丝毫没有因为这件小事而变色,玩乐继续,毒品继续,枪火继续,女人继续,血腥继续,死亡继续,教父继续。

连订婚的过程都特别顺利,转眼已是两个月后。

未婚妻有众多候选,自然是名门之后,欧洲的各个富豪政客黑帮一把手的独生女,King更希望她的嫁妆大于美貌,至少也该带来欧洲黑道的版图之一。这就是联姻目的。

他对那个东方人的威胁,付之一笑。这是王者的气魄。

最后,他选择的女人,跌破大多人眼镜,看上去单纯清秀的东方女孩,虽然只是日本前首相的么女,但人极聪明,通晓四国语言,十五岁就曾在维也纳的金色音乐厅开过钢琴独奏会,轰动一时。教父的口味真是难以捉摸,他以前更中意艳丽的金发女人。

这个叫做浅野桐的女子,淡然而从容地接受了教父的宠爱,她无暇的气质牲过冰雪,耐人寻味。

在所有人眼里,King的迷恋昭然若揭,他允许她久久地陪伴他,一遍遍听她弹琴,与她说话,甚至挽起她长发的一缕放在唇边轻轻嗅着,他正在对她柔情地笑

——

而只有King一个人晓得,他选择她,无非在于她的那双眼,黑且无所畏惧,竟与无数个仓促的梦境吻和,是的是的,在那些最后总会被红色鲜血盈满的梦里,他明明看到了那双眼,急切地想要伸手去保护,但却完全失去力气,这么无能为力地创痛,究竟是谁带给他!

「我爱你。」在订婚前的一个深夜,她以女性特有的温存在枕边,对他表露心意。

King不语,似已睡着。他从不响应女人的期待,就算是她。他选定的伴侣。教父最爱的是权利。无上的权利。

月光下,她久久看着他,枭雄的霸气藏在清澈的月光下,他尤为平静而冷酷,不为任何人所动的平静而冷酷。这让爱慕的眼神终于动摇。

当时他们正在他的白色游艇上,蓝色海波远远飘荡,一切宁静如当年。

因为她的恳求,她是多么希望他们能够独处,哪怕只有一秒也好!

King默许了,这一晚。他见过太多居心叵测的人了,在这个女孩面前,他可以稍稍歇息。于是他们单独待在游艇上,这片海域属于黑手党,无人敢犯。

King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能睁开眼睛,他的手脚都使不出力气,睁开眼睛时,竟有呕吐的昏厥感。

这仍是海上,仍在自己的地盘上,但当他看清楚眼前这个人,不吋惊讶—

「萨尔瓦,你怎么敢爬出你的老鼠洞?」

被踢中腹部,狠狠一脚,踹过来,不能呼吸了!而慢慢任身休靠墙倾倒一侧。King的眼深沉而有嘲弄。当然了,他早就不是过去的那个受气包,他是现今的黑道皇帝。

「杂种就是杂种,你真以为凭你肮脏的血统能成教父?」伴着几近丧心病狂的哈哈大笑,普日趾高气扬的哥哥一把拎起他的领口,眼里有疯狂的火焰:「没有他,你连狗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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