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年,有点甜!(95)

桂芝听了这话,又看了一眼角落那一堆司南说要下水洗的衣服,当即就开始撸袖子, “你躺着,我来洗。”

“洗什么呀。真叫嫂子为了这事给我洗衣服,我成什么人了?嫂子快坐就是了。”司南拉住桂芝的手,将人按回炕上,“我是没将嫂子当外人, 这才跟嫂子说句心里话。若真跟嫂子见外,早就客套话招呼你了。”

见司南是真的没恼他们,桂芝才没再动弹。坐在炕上又跟司南说起了她婆婆,也就是王铁柱的妈来。

婆媳间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司南没插话只听桂芝说,然后顺着她说的话或是点点头,或是叹口气的。等听到桂芝说她婆婆很有可能来他们知青小院闹的时候,司南漂亮的小眉毛就竖了起来。

“这还讲不讲点道理了?不妨先跟嫂子道个恼,若你家婶子真来我们这闹,我是不惯着她这毛病的。势必要请了派出所的公安过来,丁是丁,卯是卯的走法律程序。到时候你和铁柱哥可别怪我们不讲情面。”司南小脸瞬间就冷了下来,看着桂芝将丑话说到了前头,“我们是响应国家号召插队下乡的,不是低人一等谁都能上来踩两脚的。我们好说话,那是我们讲道理,可不是我们好欺负。今儿他来闹,明儿你来踩,我们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也别拿什么年纪一大把的话说事,真要是糊涂了,那也是做儿女的故意纵着糊涂老子娘出来害人来了。真若是长辈,那也应该多疼疼我们。平时不见疼我们,还想要让我们帮着尽孝,再没这样的事。”

咱们什么关系,你们俩口子心里没点逼数?

什么躲着不好意思见人,说白了就是关系还没处到叫你们出头仗义直言的那一步。如今出事了,到跑过来说这说那,还想叫我们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包容你那热血上头的老娘...是你们脸太大,还是将他们都当成缺心眼的傻孢子了?

司南就很直白的明示桂芝,她现在就想抓个人出来立个威。叫旁人都知道他们知青院的人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桂芝不想司南这么说,直接愣住了。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到底都咽了回去。

这小嘴巴巴的,又快又利,还都带着点道理,将她能说的话都堵了回去。

不过这样也好,她那婆婆确实是惯不得的。自己弟弟造的孽,你凭啥拿捏别人?

因着后来这段话说出来,之前那点亲近气氛多少都散得差不多了。桂芝也不好多呆,她也没脸多呆的说了两句客套话就起身出来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司南到底还是下炕将人送到了大门外。

桂芝知道司南看着她呢,往常还没觉得,今天却总觉得司南的眼睛落在她身上像刺似的扎人。

回到家,见了正在那里编筐的王铁柱,先是没脸色的白了王铁柱一眼,随即将司南说的话都学给了王铁柱听。

王铁柱听了也是半天没说话。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遇到这样的事,再好的脾气也不可能不动怒。

“我看那丫头真能干出叫公安的事来,你去跟咱妈说一声吧。好歹将人劝下来,也省得咱们回头再跟着丢人。”

铁柱想到自家妈的脾气,呲了呲牙。

这都什么事呀。

就在桂芝和铁柱俩口子发愁的时候,整个生产二队也在说着今天的事。

老支书人老人精,见识阅历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好比今天这事,他就觉得哪怕是人脏并获,这事也是蹊跷中带着猫腻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出了这样的事,吕时业这个会计是别想干了。

抽了一杆子旱烟,老支书将烟锅子对着炕沿敲了两下,披了件衣服便去找蔡队长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司南...邪门的很。你不招惹她,她也不跑出来折腾,你要是招惹她...算了,还是跟蔡队长商量商量,别再叫人招惹她了。

……

吕时业为了偷知青的钱无所不用其极的事影响是相当坏了,至少县里那边的革委会就想要拿他做个典型。

把咱们小兵们当枪使,你怕是打错了主意。

于是到了县里,人先被关在了革委会关押犯人的屋子里后,这些人又商量了一回怎么打击这个资本家女婿。

吕时业的老婆也跟着来了县里,因小兵们还想要明天再去村里搜查他们家,怕她今天晚上连夜将‘罪证’都弄走,便也将她关在了吕时业的隔壁。

转天,革委会的小兵们都上班了,昨日去抄知青小院的原班人马又押解着吕时业的老婆来生产队抄吕时业的家了。

资本家的女婿和女儿能没藏点好东西?

他们不光藏了,还被搜出来了。

不仅如此,昨儿半夜乌亮和柴简便将手里那点绝对够吕时来游街批dou的某些书及藏在了吕时业家里。离开的时候,又顺手将外屋地的一篮子鸡蛋和院子里的三只母鸡抓走了两只。

连夜腌了一坛子鸡蛋后,几人还烧水杀鸡褪毛,又轻手轻脚的送到了冰窖里冻着。忙完这一切,四人才收拾收拾睡下了。

不过当天晚上,司南就开始发烧。小脸烧得通红,还不停的打摆子。

司南迷迷糊糊中是知道自己生病了的,可她就是睁不开眼睛,说不出话来。似梦似醒间,一会儿是身在现代的情景,一会儿又是知青小院的生活,一直到天亮,人才似醒非醒的睁开眼睛。

勉强坐起来,将空间里的药拿出来吃了一些,司南便又重新躺回了被窝里。

早起不见司南起来,乌明还吩咐乌亮动作轻点,叫司南好好休息。柴简坐在灶前烧火,还顺便给司南烧了一回炕。可当三人吃着司南早前冻在冰窖里的面食时,柴简吃饭的动作却越来越慢,最后猛的站起来,抬脚就进了东屋。

因柴简三人极少到东屋来,司南有时也会忘记锁房门。昨天发生的事太多,一放松下来也忘记了锁房门这种小事。于是柴简一推门,司南所在的东屋房门就开了。

再然后小脸仍旧烧得通红的司南就那么暴露在了柴简面前。

柴简上步进去,大手放在司南额头粗略的测体温。而乌明和乌亮也在柴简动作后跟着柴简过来了,一见司南那张小脸,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拿药的拿药,打水的打水,三人很是一通折腾。

司南都要哭出来了。

她早上吃过药的,这会儿又被柴简按在怀里灌了一回药。

她摇头不吃,想要说话,可不知是烧的时间太长还是怎么的,哑子都哑得说不出话来。

于是她的那点小抗拒就被仨人当成了小孩生病时对吃药的本能抗拒。

生病哪能不吃药呢。

于是三人合力,生生将去烧药给司南灌了下去……

╮(╯▽╰)╭

好在仨人还知道空腹吃药容易伤胃,转头又给司南盛了碗粥就着泡菜喂了一大碗。

煮粥这活简单,将米洗了,倒进锅里,再多多的加水,一边烧柴一边尝尝米粒的软硬,软了就熟了。

被灌了药,喂了粥,三人这才关上房门退出去。

司南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却没了之前的孤独感。

留了乌亮在家,乌明和柴简便出工了。

乌亮的腿年前不是断过吗,所以他们这边就不想叫乌亮去采石场。可乌亮就是个喜欢逞能,又闲不住的,他非要跟着去,旁人也拦不住他。正好司南病了,乌明和柴简就想都不想的将人留下来看家照顾司南了。

和村民们一块往采石场去的时候,村民一见乌亮不在,就有些遗憾不能跟他打听一回昨日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乌明稳重,柴简少言,问到他们头上他们也不会不言语,但他们就是觉得想要打听什么最好还是跟乌亮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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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上午的时候司南便退烧了,只是躺在被窝里懒得动弹。乌亮见司南醒了,又问了一回渴不渴,饿不饿的话,见司南不需要他照顾便去收拾菜园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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