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我(116)

阿葵显然没听懂阿兰话里的意思是在说他头脑简单容易泄密,欢欢喜喜收下了安慰。

姜月对此错误表达歉意的很有诚意,跟着聂照吃了七天的粥,吃到嘴里干干巴巴一点滋味没有,然后真诚建议:“下次过生日,我就不下厨了吧,心意到了就好了,或者我给你削个苹果,拼个果盘。”

聂照这几天吃得心如止水,翻了页手里的书,不在意地说:“没事,一年一次而已,我扛得住,过生日就是要吃长寿面。”

“我让阿葵做!”姜月再次建议。

聂照合上书,定定地看着她:“不要!就要你做的!”

姜月讪讪,摸了摸鼻尖,不知道他竟然对自己做的长寿面这么有执念,怪不得今天没吃到委屈的都哭了。

聂照不知道姜月心中所想,要是知道多半要狠狠弹她脑袋,他那是被感动的,感动的!

她想了想,终于相想出个折中的主意:“那不如明年,我做的时候你看着吧,到时候改加什么不该加什么你都盯着我,这样就不会再出问题了。”

让他盯着?姜月倒是真敢想,对他的厨艺也高估了,不过他倒是真好奇,自己亲自盯着,姜月到底还能不能把他吃坏,于是半推半就点了点头。

医师七日后来复诊一次,顺便瞧了瞧他的腿,露出满意的目光:“到底是年轻,筋骨强健,好得就是快,日常没问题了,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近两个月还是要小心,不要挫到骨头。”

此话一出,聂照漆黑的瞳落在姜月身上,目光幽幽,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深沉,姜月却丝毫没有察觉,还在为他的腿好了而开心,额外送了医师赏钱后,才客客气气把人送走。

聂照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出门,直到她从外回来,依旧直勾勾的,待人走近了,他怕姜月瞧见,才强行收回目光。

姜月打完饭后就没见着过聂照,侍人说他天刚黑就回房了,让她进房间里找找。

姜月进门,只闻见一室的花香,房间里原本大亮的灯都灭了,只有两个月前他们成亲用的,点了半只的龙凤花烛不知道被谁重新点了起来。

她看见心里就有了个猜想,下意识忙不迭往外跑,光想着三哥腿好了,忘了这码事了。

只是她才走出半步,便被人揽着腰拖了回来,来人像幽灵似的,无声无息,旋即,她的脖颈处被落下了一个吻,带着馥郁的香和水汽,炽热极了,姜月不禁浑身一抖。

“害怕?”对方从背后环着她的胳膊松了松,似乎有要放她走的意图。

姜月心一横,转过身主动亲吻上他的唇。

这件事他们已经驾轻就熟,但今晚非同寻常,她这是同意了的意思?

聂照只愣了一瞬,便急切地回吻她,顷刻占领了上风,姜月的呼吸只能任由他来掌控。

她瞥见聂照今晚换了身衣裳,在烛火下泛着盈盈的光泽,正是当初她喜欢看他穿,他却不愿意穿给她看的那一套,聂照似乎还为今晚特意洗漱整理了一番,身上的香气被热腾腾的温泉水一蒸,充盈在衣衫的每一根丝线里。

姜月忍不住抚上他的领口。

昨夜的香气是驱蚊的,今夜的香气却是催情的,她被搅弄的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人已经躺倒在床上。

聂照撑起身子,散下的发丝搔着她的脸颊,有微微的痒意,整个人顾盼流光,不可方物。

他轻轻笑了笑,俯身将她的耳廓咬在唇齿间轻轻含弄:“上次说了,我会穿着这件衣服和你玩一点刺激的。”

姜月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血液回流,手指发抖。

“今晚,我是你的礼物,可以拆开了。”

他执着她的手,缓缓扯向自己的腰封,只听“嗒”一声金属的轻响,姜月脑袋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断。

作者有话说:

好难,写不出二更了,卡在下面了。

第93章 第 93 章

◎不是脐橙◎

他真的像一份被包装精美, 专属于姜月的礼物,用来包装礼物的丝带精致松垮,只要稍稍一扯, 这些美丽的丝绸就会丝滑的掉落,若隐若现地露出里面瓷器一样精致美丽的躯壳。

心跳声鼓噪在耳膜,就连指尖都跟着滚烫起来,姜月被这份美丽的礼物所蛊惑, 忍不住抚上他结实细腻的胸口, 他的皮肤在烛火下泛着粉色的莹润光泽, 远比她想象的更滚烫,温度穿过相亲的皮肤表面。

礼物会笑, 胸腔振动,带着她的身体也微微颤了颤。

姜月要想什么呢?这个时候她什么都不敢想, 也想不到, 甚至连片刻清醒都做不到。聂照一向有些坏心思, 吻细细密密地沿着她的唇,虔诚地向下延伸,在她细嫩的脖颈处轻轻吮吸, 直到刻意留下一朵四瓣的红梅,方才满意地亲一亲,继续向下逡巡。

他在这方面从来不会刻意节制和压抑, 喘息声暧昧且肆无忌惮的勾引着她, 姜月被他喘得脸红心惊, 忍不住想捂住他的嘴。

聂照趁机亲了一下她的掌心,姜月被烫得连忙松开了手。

他继续向下吻, 然后把唇落在她心脏跳动之处。

然后他停在这里, 把自己的心口与她的对上, 两颗心脏隔着两层皮肉和肋骨,咚咚地相搏,他们也是第一次彼此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这种融为一体的感觉十分奇妙。

聂照的衣衫并未完全褪下,只是半挂不挂地散在身上,平添了几分靡乱和色气,姜月对比之下,下意识想拉被子过来遮住自己,他拦住她的动作,俯身向下,生疏刺激的令人头皮发麻,姜月这才呜地一声哭出来,抓着他的头发。

他再抬起头时,唇上一片水光,在她依旧哭着的时候轻轻压下去。

六月的夜风雨如注,疏影摇动,颤巍巍低落一地绵密的酥乳,风雨打击着枝干。

姜月紧紧咬着唇,闷声闷气地发出几声破碎的闷哼,她越是隐忍,聂照越是激动,动作也愈发激烈,然后肆无忌惮低喘着贴在她耳边,姜月斤斤化吉宝宝地乱叫。

她被撩拨的羞愤不已,一口咬在肩膀上,聂照不气,反觉得有情趣,把她汗津津的发丝拨到耳后去,抱着她动情地在欲海之中沉沦。

姜月指甲剪得整齐圆润,即使胡乱抓挠也只在他身上留下了一些不明显的红痕斑点,在她无意间碰到他胸口的某片皮肤时,聂照猛地一颤。

那处在右肩上方,摸着有些凹凸不平,姜月摸到的那一霎清醒了不少,她疑心是一些没有愈合好的伤口结成了疤,聂照避开她的手和视线,她愈觉得有古怪。

他说什么都不肯让姜月再触碰到这里,她便机灵地勾住他的脖子,轻吻喉结,聂照来不及反应,那半脱不脱的衣裳就被她扯下了,露出脖颈之下,肩头之上一块狰狞的,足有一寸长一寸宽,不知道该是什么东西才能留下这么规整的伤口。

姜月汗津津染着薄粉的脸颊少了几分血色,轻轻触碰,问:“怎么来的?”

聂照扯了扯衣襟盖住,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敛眸道:“刺字。”

朝廷流放犯人之时,要么刺字,要么烙字,家里亲友若是肯出钱,酷吏松松手,字就烙得稍隐蔽些,若是那些家里不肯出钱的,就会正正好好把字烙在脸上或额头。

聂照的刺字明显可见是前者,可现在这字竟然变成了方方正正的一块肉色疤痕,大抵是没有照料得宜,有些微微的凸起。

“你用刀割掉的?”姜月一瞬间便反应过来,当初他何等骄傲的人,受无妄之灾被刺配,这样屈辱的痕迹自然不愿意留下。

但要生生剜掉身上一块肉,该有多疼?

她的眼睛眨了眨,忍不住别过头去擦眼泪。

聂照被她哭得心里酸酸麻麻,低头亲掉她眼角的泪痕,细声哄她:“不哭了,以后都遮起来不叫你看见好不好?”

他这样一说,姜月鼻子更酸,眼泪更流了,怪不得他怎么都不肯把衣服全都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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