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载卡多(嗲女四重奏之二)(22)

「总裁。」孝为拒绝想,「换班了换班了!让我放大假行不行?我都三十了,再不出发就老到走不动了!五年就好!二哥,求求你,五年我就回来帮你忙。我想先自助旅行个几年,行不行啊?」

「流浪汉。」把他满头够乱的头发揉得更乱,「等美国的事情整理好,能提早回来的话,我会提早的。大哥,」拍拍殊为的肩膀,「也恭喜你。」

各分东西。大家都长大了,当然有各自的道路。只是走得再远,也走不出这种血缘关系吧?他的心,很笃定。

他也该飞向另一个没有血缘的家人身边。

回到家里,暌违了半个月的家仍然干净清爽。月影扶疏,雪白窗帘飘动,在客厅里落着镶花边的阴影。

一盏小小的台灯下,若樱躺在沙发上,胸口压著书,微偏着脸,睡得很沉。

月色如水,他突然想起她的名字,叫水若樱。

或许有一天,应该带她去日本看看,三四月的季节,飘樱如雪。他想起少年时漫步在京都的短短旅行,压枝漫天而来的樱花,倾尽毕生之力,旺盛的燃烧过整个春天。

碰碰她如樱花花瓣的脸颊,「小樱?」

长长的睫毛颤动,缓缓扬起,春睡之樱慢慢的绽放,然后欣喜若狂的燃烧起来,「殊为!」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

是,我回家了。回到这个不种樱花,却自有樱香漂荡的家。

坐在客厅很久。若樱心满意足的坐在殊为的大腿上。两个人时而深吻,时而相拥,就是说不出话。

静默也好。时光长河缓缓流动过去,一起凝视着波光闪烁,直到无尽无期。

「你会留下来吧?」若樱担心的抬起头。

「我能去哪里?」他贴着若樱的耳边轻诉,那浑厚的的声音骚动她思慕的心,全身像是泡了热水一样软绵绵的,「不是说了吗?喝了洄澜的水,就一定会再回来,永远也离不开。」他一向斯文稳重的的眼睛,意外的在夜里闪动着魅惑的光芒,「而妳,就是我的洄澜。已经饮了妳,我再也离不开。」

她离殊为远些,定定的望着他。「你,也是我的洄澜。」

「今夜不要回去,好吗?」他是这样害怕别离。

若樱的脸真的宛如樱花般渐渐酡红,她没有说话,轻轻吻了殊为的额头,像是一个神圣的誓约。

月色如水,静静的哗然。窗帘月影舞动,台灯在不经意中被扫下来,闪动几下,让月代替了它的功能。窗影下两条缠绵的身影,是思念,是羞怯,也是一种笃定。

月色依旧如水,粼粼然。波下的只有两条银鱼般的身影纠结,任时光长河静静逝去,月渐偏西。

***

醒来的时候,若樱有点茫然。

这是哪里?她眨眨眼睛,等适应了微曦的光线,才发现这是殊为的卧房。对喔,是殊为的……

唉?!

她张大眼睛,悄悄的把视线往右……殊为浓密头发凌乱的紧靠在她的颈窝,手臂横过她的胸口紧紧拥着。她的脑袋正枕着他的另一条手臂。

一想到昨晚的情景,她的脸孔快速加温,红得几乎可以煎蛋,身体马上僵硬起来。

啊啊啊!我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形!

「醒了?」殊为浓重渴睡的问着,鼻尖蹭着她的脖子,「这么早就醒了?」

「呃……我……我我……」她慌张的左顾右盼,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他们连被子都没盖,盖在身上的,只有这个像八爪章鱼缠着她的殊为!

「衣服?」他的大掌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妳的皮肤真好……好滑喔……衣服在客厅,妳忘了?」

拍掉他的手,若樱急着找点东西掩饰她的羞怯,「我……我要穿衣服!」

殊为倒是很欣赏她困窘娇憨的样子,「嗯,真的是很『天使的身材』。」

若樱一跳,「壮殊为!你这个……这个讨厌鬼!」手不知道该遮哪里好,干脆啥也不遮,冲到客厅抢救衣服比较快。

等他打完呵欠,慢条斯理的走到客厅,她已经几乎着装完毕,边穿牛仔裤边脸红的别过脸,「拜……拜托你穿点衣服好不好?」

「怎么?妳会克制不住?」对她眨眨眼,笑着接住她丢过来的椅垫。

到处望了望,她确定了一件事情,「我……我还是处女。」说出口不是不羞愧的。

「我知道。」生涩惊吓成那样,我会不知道?他穿衣服穿得很慢很慢,因为他还想多看一下她艳红的脸。

「可是……可是……可是我没落红。」她瞪圆眼睛,以为殊为会跟她没完没了的吵架。电视不是都这么演的吗?

「拜托,每个处女都落红,怎么不每天都晴天?」他大大的打个呵欠。「处不处女不重要……再说,我告诉妳一个秘密。」他衣服穿得七零八落的,向若樱勾勾手指,她好奇的凑过脸庞,「我二十岁那年就不是处男了。」顺便偷走她一个吻。

「谁……谁管你是不是处男!」啊啊,我的脸一定红到冒烟啦!

「那为什么我要管妳是不是处女呀?」他随便的套上长裤。

对吼,看到地上的「废弃物」,好不容易褪掉的脸红又升上来,「你、你你你……你是不是有预谋?为什么会有这个……这个……」

「保险套?」他很大方的承认,「其实,我们开始交往我就准备好了。有备无患嘛!要不然在明春结婚前让妳大肚子,妳伯伯、石爸爸、石峻坚、那个烦死人的小鬼,加上台北花莲比象猛的司机老大,一定会把我大卸个十块八块,我是不怕死,不过让妳还没进门就成了望门寡,我实在舍不得……」

这个……这个……这个假作斯文儒雅的伪君子!她抡起拳头,「你设计我!你从头到尾都设计我!你这个可恶的讨厌的家伙!」殊为笑得动弹不得,若樱坐在他肚子上拚命想打黑他的眼圈,「你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眼!」

「对,我设计妳。」他很快乐的承认了,抓住她的拳头,真是小,一手就可以包住了呢,只是打在身上还是满痛的,「不过,这世界上我只想设计妳一个。」将她拉低,给她一个甜蜜的吻。

「你敢去设计别人,我跟你没完没了。」若樱贴着他的唇,闷闷的说。只是这样的威胁,用她那甜蜜蜜的嗓音说出来,实在一点威胁性也没有。

「我们要出门了。」殊为让她柔软芳香的身躯压着,发出类似呻吟的声音,「妳再不起来……我怕我会克制不住……把妳拖回床上……」

若樱马上跳了起来,蹦的一声关住浴室的门。

他躺在地板笑了半天。真是一个好害羞的小女生喔……多久了?我没有这样幸福满溢的感觉?

我再也不是孤独一个人了。

***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坐在脚踏车后面,若樱有点发闷。

「嗯,我相信凡事都要有始有终。」他卖力的踩脚踏车。

不开车,也不骑车,干嘛要踩脚踏车呢?

「到了。」太阳还在地平线挣扎,万籁俱静,溪水缠绵着薄雾,觞觞荡荡的流着。

溪畔?

牵着若樱的手缓缓的滑下河堤,慢慢的往前走。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沿着溪畔散步,感受指尖交缠的温存。

走到芭乐丛下,「记得吗?这是我第一次跟妳正式表白的地方。」

怎么不记得呢?之后无数次,他们在溪畔留下无数的足迹,她甚至在这里思念不已的落泪。

抬头确定没有成熟的芭乐可以掉到头上,殊为拿出在台北定做的戒指,「水若樱,妳愿意嫁给庄殊为吗?」

简单的白金婚戒只阴刻着细细的樱花花瓣,她睁大眼睛,终于了解什么叫做有始有终。

「……愿意。」她的声音小小的,甜脆甜脆的。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记住了这份清甜。这双小手……有茧有疤的手……他不愿跟任何一双柔若无骨,完整光滑的手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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