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何处问多情(73)

她的脸上始终是那种懒洋洋又不屑的表情,鼻子里哼着,“‘梁墨’谁不知道六大家族?百年前建立‘梁墨’就是他们打下的江山,世袭的爵位一直传承,重权在手,百年之后的六大家族更是犹如老树盘根错节,士农工商层层积淀,最顶层的族长自是拥有一呼万应的权势,据说六大家族徽章令聚齐,还能调动国内兵马。”

她似是吃饱了,揉揉自己的肚子伸了个懒腰,“这都是我以前听来的传说,谁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当个热闹听呗。”

打了个呵欠,她冲我摆摆手,拖拉着脚步朝院外走去,“我累了,去睡了。”

目送她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我沉吟了会,举目望向树枝更加浓密之处,“贺护卫,她的底细查清楚了吗?”

40 怀旻往事 圣药私密

若说我对青舞的突然出现没有半点怀疑那是假的,但云崖很确切的告诉我这女子没有半点武功,至于具体的背景来历,还要等待查证。

坐在药圃边,手中扬着簸箕,抖出淡淡的草药清香。亦蝶在身边四处奔跑追逐着花丛中的蝴蝶,玩的不亦乐乎。

青舞坐在地上,毫不在意裙子被泥土弄脏,手中提溜着不知哪采来的野果吃的正开心,紫红色的汁水染上红唇,让它看上去娇艳中带着诡异。

“你真笨,逮个蝴蝶都不会,看我的。”她甩下手中的野果跳了起来,手指在裙子上擦了擦,奔着药圃而去。

两人蹦蹦跳跳渐奔渐远,留下我一个人独坐。

风吹过,暖柔轻忽,空气中都散着空灵的味道。膝上的信笺被风吹开,是隽秀有力的笔迹。

“风小姐,您的信。”安伯远远的叫着我,扬着手中的纸。

“安伯。”我起身相迎,将信接了过来,不意外的看到和刚才信笺中一样的字体。

字很少,只有短短一句:“若定归期,万望相告。”

看看方才放在膝头的信,还残留着身体的温度,也不是短短几字:“知卿康复,心甚欢喜,清茶一杯,遥祝佳人。”

自从我来到莫府,每日三封信准时的递到我的手中。或是一句诗,或是一首词,清淡潜致,没有更多言语,只是一日胜似一日的表露了。

一天三句话,三封信,已能看出晏清鸿的心思。

身为一国之相,百忙之中每日不断三封信,日日准时送达,月余下来习惯中我竟也起了等待之心了。

轻叹了声,将信折起收好。

“哎呀,小姐您的病都好了,这些活可不能再让您做了。”安伯喜滋滋的抢过我手中的簸箕颠了起来,“风少爷可真是有心,隔三差五就差人送些药来,只是这些药太过名贵了,寻常人家用不上,有钱人家又不稀罕这些许银子。”

“送药?”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哥哥事不瞒我,若是赠药莫府一定会在信上言明,为何我不知此事?

“是啊!”安伯笑的满脸的褶子都皱成了花,“每日送信的时候,都有一车药材送到,这每日三车,莫府的库房都快放不下了,小姐和风少爷说说,不用如此客气了。”

每日三车,与信同至,这药竟是晏清鸿所赠?

数月之前我一句话,他倒上心。

抿唇微笑。他若不上心,又怎会清楚我在莫府。

“风小姐心情看上去很好。”安伯眉开眼笑望着我,“这几日看您日日坐在这都是面带微笑,想是心头有喜事。”

“是吗?我倒不觉得。”我侧脸枕着自己的胳膊,任发丝洒满整个臂弯,“倒是安伯最近行事有劲,满面含笑,莫非莫府有喜事?”

他颠着手中的簸箕动作轻快有力,笑而不语。

“安伯,为何这几日未曾见过你家少爷?”想想,自从那日他离去后,似乎有不少日子未见到莫怀旻了。

“少爷在做药,呵呵呵。”他笑的有些怪异,“我本以为少爷今生不可能做这副药了呢。”

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我眼中露出询问。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神飘忽迷茫,“其实少爷会有今日淡漠,也应该怪我们老爷。”

他放下手中的簸箕,手指无意识的抓着药草,“莫家十代行医,曾经得到前朝皇帝封为天下第一医药世家。这封号成就了莫家,也成为了老爷心中的刺。少爷一脉单传,老爷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少爷身上。打少爷识物起就教辨认草药,会说话时便背医书。为了锻炼少爷针灸之术,老爷将三岁的少爷一个人关在黑屋中练习摸穴下针,若有半寸差池,往往是责打重罚,再次关在屋中。最长的一次,竟有半月之久,不准任何人探视。”

“半个月,几岁的孩子?”我忍不住的低呼,“太严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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