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映云山待景年(3)

刘也这才问道:“侯爷的意思是,有两队粮车么?”元赫点点头,说道:“你负责的粮车一切照旧,不可让人看出端倪。”

元赫又看看商容,赵凿:“海目龟缩于城内,若能诱他出城……”

赵凿顿时心中一热,急切地看着元赫。

元赫目光却扫过他,落在商容身上,微微一笑:“你不是一直有些抱屈跟着我坐镇,没有立功的机会么,眼下,这一仗成不成,可就靠你了。”

商容一听,顿时眼神雪亮,一抱拳头,恨恨地说道:“待我拿住海目老贼,为城中百姓报仇。”

元赫点点头:“明日起,便将南门的守军撤后掩在林中,骑兵在前,听你号令,步兵由杨落指挥。你挑选军中箭法极好的埋伏在南门外,随时待命。”

商容听罢,扑哧一笑:“军中箭法最好的就是侯爷您了。”

元赫嘴角微扬:“我倒是想一箭射死海目。”可惜他龟缩城中,死活不出。

元赫又道:“将火药埋于车上,外面覆盖粮草。明日起,一天两次固定时辰从南门送至东门。待海目出城抢夺,你们抵抗片刻就假意逃散。”

商容凝神细听他的部署。

“待海目抢了粮车从南门入城之时,即刻令弓箭手放火箭点燃粮车,炸开城门之后,商容领三千骑兵冲入城内,杨落的步兵随后入城。我与齐将军去攻东门。”

赵凿听了半晌,未见有自己的事,双拳紧握嘠然有声:“侯爷,西门外是苍山高岗,不必理会。可是北门为何不攻?”

元赫淡淡一笑:“围师必阙,若是海目在城内死战,恐连累百姓。你在北门外埋伏拦截余孽,地势开阔正好歼敌。”

赵凿一听顿时喜上眉梢,恨不得立刻就与海目决一死战。

元赫又看看杨落:“入城之后,多派兵士守在西城高岗,遍地插些旌旗,鸣鼓呐喊。” 说罢,他起身走到商容跟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子乔,恐怕后日宝剑就要饮血了。”

商容听罢热血沸腾,歇了十几日未见血腥,他竟有些手痒,想当日,他却是蓉城的双璧之一,舞墨弄剑,与书法风流的林芷原齐名。战争果然是让人蜕变。若不是元赫找上他,只怕此时正与林芷原在浣花溪边饮酒唱和,逍遥快活。

议罢战事,商容出了大帐,夜色四起,星光漫天,他突然有些想念林芷原,那小子临行前交代的事情至今也没个着落,着实让商容有些犯愁。

成王败寇

西城高岗的碎石矮坡绵延向南,地势渐平。在南门不远有一片树林。连着两日,景军的粮草车从林中而出,在南门下遥遥而过,井然有序送至东门的景国主军。

海目手下的大小将领皆在城楼上看的烦躁不安,心痒难耐,纷纷对海目建言要出城抢粮。海目冷眼看着粮车,对手下要抢粮的人狠狠地呵斥了一番,待到第三日上,早饭的稀粥已经照的见人,海目心中一阵烦乱,扔下碗筷,急步登上南门城墙上的谯楼,眼见守城的兵士萎靡不振,毒箭也所剩不多。顿时心乱如麻,如置焦碳。他原本打算趁着景国外患之际,自立为王,景帝大敌压境自顾不暇,应该也无兵力来顾及云南。没想到汤国却是按兵不动,而景军竟然一路攻城而下,将自己逼成瓮中之势,突围显然自不量力,而城池尽失,也无路可去。惟有坚守等景军退兵。他日日祈祷汤景战事爆发,元赫好回兵自救,却没想到北汤一直按兵不动,眼下城中粮草已经熬不过三日,将士已经有些骚乱,而前几日推下城墙的老弱妇孺本想省些粮食,却又激起了民愤。若是再僵持下去,只怕不用景军来攻,城内先已乱了。

海目重重地叹口气,明知道景军如此明目张胆地过粮车实在蹊跷,但形势所迫,抢粮的念头被手下将领一点燃,竟如燎原之星火再也无法熄灭,在心肺间烧的火旺。他紧紧盯住粮车直往东门而去,恨不得化为鹰隼,飞去用利爪擒来。守城的兵将眼见粮车东去又是一阵轻微的骚动。

海目思量了片刻,对身后的副将里融说道:“如今,明知道景军的粮草可能有诈,也要冒险一试,总强过坐以待毙。”里融急忙说道:“王爷不可,若是景军故意引我军出城,中了埋伏,如何是好?”海目双眼一眯,冷冷地说道:“若是有埋伏,就将抢粮草的人关在城门外,不过是损了少数人马。总不能因小失大。”说罢,快步走下城墙,清点了人马,让锣以带队去抢粮车。

锣以乃是海目的堂弟,甚是勇猛,一直叫嚣着抢粮。他当即领人侯在南门,只等海目的号令。

未时,景军的第二次运粮车果然接近南门,往景军东门后营而去。海目在谯楼上一声令下,锣以打开城门,领人率马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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