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乳(49)

你在深圳做什么呢?她看着他的胸膛。

搞房地产,建筑工程,赚了点小钱。他说得很谦逊。她看到了,他赚的不是小钱。

你住在哪里?吉姆郎格接着问。

听海花苑。左依娜说。

噢,是我们公司开发承建的。

是吗?这么巧。

你看,我建房子,你住。他开玩笑。

你有孩子吗。她问。她有点高兴他是一个人。他摇了摇头,说,你也没有,根本不像结了婚。结婚不结婚是看不出来的,多一张纸而已。没有结婚的人,性生活比结婚的人过得更多,更纵情。他又说。她有点信。因为她结婚后,性生活的确很少。说到这个事情上,他和她仿佛才记起来,他们是有性行为能力的。他的嘴搜索过来,在她嘴的四周摩挲,然后用舌尖抵开她的嘴唇,慢慢地深入进去。他发现她的嘴滚烫而湿润,他再一次猛烈地锁住了她。

她不知道她怎么充满了如此迫切的情欲,她像一根导火索一样,被点燃了,咝咝地燃烧。她在他的嘴里化了。她觉得她像一根管子,被他吸着,吹着,快要发出芦笛那样尖利的声音。她的肉体被烤出了香味,像块烤牛排,她觉得很饥饿,食欲迫使她的嘴唇也在不断地吸吮,翻滚。第一百零八棵葡萄架下,他掀起她的裙子,那时候她不能闻到肉体的香味,心被一只手紧紧地攫住、压制,现在,没有了,除了偶尔翻飞的枫叶一样火红的空壳,什么也没有了。

他引导着她。她赤裸着落在他的怀里。轻巧的、诱人的、冒险的、复杂的、简单的、含蓄的、活跃的、犹豫的、精确的,全部落在他的怀里。他发现她变了,她和身体更加柔韧,弹性,她像一只鸽子,一只灵巧的鸽子,在他的掌心,轻理羽毛。

喜欢它吗?他说。当它弹跳出来,她吃惊地看着它。它在和她打招呼,冒着腾腾热气,像刚从浴室出来,露出粉红的小嘴,甜蜜地微笑。一只燕子呢喃着从南方飞过来,在她的双乳至肚脐间飞上飞下,划出一道道温热和晶亮的痕迹。

喜欢,喜欢。她说。她俯下身子,它像婴儿的脸,纯洁无暇,憨稚可爱;她渴了,她啜饮它,她饥饿,从很多年前一直饿到现在。它像一根魔棍,不断地变大,变长,最后像棵树耸立在她的面前,树尖冲破了房顶,穿过茫茫夜空,一直往天上长去。她摸着它的枝杆,手中有一圈一圈的年轮,有时候一片光滑。春天阳光的温度,是它的恒温,所以它的四周长满叶子像花,嗅它,芳香飘逸。她迷路了,她想靠着这棵温暖的树,躺在芳香的叶子丛中,睡去。树不让她睡,它挪动了,张着嘴,漫不经心地,孜孜不倦地、带着好奇心,在她的地球上移动。它像个盲人,摸索着,经过她的臀部、她的腹部、划过她的rx房、她的手臂,她的脖子,她的嘴唇,她的耳朵,然后折回来,依从往下摸索,她的腹沟,她的大腿。一只鸟停在荷塘边,月亮从云层里爬出来,屋檐的滴水声,像石子落在井里。

你不是第一百零八颗葡萄架下的那个女孩子了,你在驾驭我。他压在她的上面。多么奇妙的充实与满足,她的整个生命仿佛因此而丰盈。她昏厥过去。而他也似乎也昏厥过去了。我要死了!她喊了一句。我们一起死去啊。他说。

第三十章 袁西琳被甩了

马小河觉得,前一阵子疼袁西琳,算是白搭,就像努力地摆出美好姿势,寻找合适景点,拍照留影,最后发现相机里没有胶卷,浪费表情不算,还把自己折腾得很累,那睁眼上当的滋味,总不好受。马小河心想,花三百块钱请一顿海鲜餐,袁西琳喝醉,爆出猛料,实在是超值,增值,就像顺便把小姨子也睡了一样。马小河获得了精神上的解放,把包袱松了,立刻神气起来。那个四川小姐,本来就是挺干净的,手上脚上身上,哪一处处都干干净净,我差点冤枉了四川小姐。马小河这以想着,顺便对四川小姐充满了蒙着歉意的想念,便寻思着再去东莞,一定要向四川小姐特别地表示一番。

自袁西琳醉了到醒着,醒着到活着,马小河对袁西琳都是横眉冷对,马脸含恨,一副蒙受奇耻大辱的表情。老婆叫鸭,奇闻啦,多荒谬啊,老婆被人操了,被人操了不说,还要倒给钱,倒给钱不说,还惹回一身病,惹回一身病不说,还瞒着,传染给老子!你说说,你说说,老子哪里还有脸见人?马小河的舌头长了轮子,一溜烟滑过,最终把重点落在自己的“脸面”上。人活一张脸啊,马小河的脸虽是马脸,比一般人的要长,这脸面更大一些,理当更在意一些。所以不论袁西琳怎么哀求,发誓从此滴酒不沾,马小河至死不渝,正气凛然,说,你把责任推到酒精身上,那造酒的人就该犯法了啊。马小河和袁西琳划清了阶级界线,每回袁西琳和他谈话,试图削弱一下矛盾力量,她不求化解,但求缓和,但每次都是阶级斗争的再一次爆发。马小河总是让袁西琳摸不着头脑,她不断地对他有新的认识与发现,而这新的认识与发现,使袁西琳进一步摸不着头脑,她对马小河心性的了解,简直是混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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