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枫残月何所依(23)

作者:何依 阅读记录

范筱,你赞同哪种做法?范筱,你小时候听到的都是善的宣传吗?你问我为什么总是问你“小时候”、“做学生的时候”,攸竹,你是在拒绝年轻吗?我认为划分年轻与否的标准,不应是年龄与形体,更重要的是心灵。只要你保持良好的心态,用孩子般纯真的眼睛看待世间的纷纷扰扰、荣辱得失,那么你永远就都是年轻的。你知道吗?你的“筱”我原本不认识。我猜测它可能是“小”的繁体。所以我一直想称呼你“小樊”,用一个“小”字,让你感觉到年轻。不要总用一个“老”来束缚自己可以飞翔的心灵;就像我也从来不用一个“小”字来捆绑自己可以大干一番的脚步——也许,你已习惯了我这些蹩脚的“何依”式语言搭配。

祝:平安相随。

何依

2000年6月8日

28

樊筱:

我要你永远记得,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地方,何依永远守着最初的承诺。

我说过不会再给你写信了吗?一定没有!就算有,你也一定没看到;就算看到了,你也一定早忘掉了。所以,我还是可以给你写信的哦!

早在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就觉得你的名字里该带一个“风”;虽然到现在我仍然不能确定是否真正认识了你,亦如我不知是否真正认清了自己。还记得第一封信么?你的祝福是“快乐如风”,怎样的随心所欲,有是怎样的转瞬即逝啊。

我希望能带给你的,永远是何依乐观、坚强的一面,却只是想想而已,只停留在“想”和“希望”的阶段。我不是故意的,可一不小心,就成这样了。我努力在学习长大。“如果你学不会,那你脑中只有绝尘而去的骑士。”你在威胁我。我可以容忍别人指责我,但从不受人威胁!

所以,走是迟早的事。但如果我真能那么洒脱地说走就走,那么我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就都是假的;如果我真的能那么从容地扬长而去,你也一定不值得珍惜。

我想你女朋友一定好优秀。可是满目幸福的人,也有心灵无处归依和停泊的时候,凡夫俗子的你我岂能避免?也许,人对朋友的需求是不同层次的,因为性质不同,所以能够同时并存而不显累赘和唐突。

你说:“如果何依不小心对樊筱的感情构成了威胁,那我也只能承认樊筱是一个不抵蛊惑的男子。”攸竹,你在怪我蛊惑了你吗?我不知道会蛊惑男人的女孩到底是怎样的,但她一定不是好女孩。你的女友与她一定天壤有别。对不起,我想我永远也没有机会对她说对不起了,所以我只有对你说。保持住你的“努力不陷落繁花之中”。

我想,当你吹到风,当你听到歌,当你提起笔,当你看到云,当你看到信箱,当你看到风筝,当你做好多好多事情的时候,你总会想起我的,对吗?——改不掉的自以为是。

我曾告诉过你,我撕毁了何依给你的所有“底稿”,是吗?不,我什么都没有撕毁。所有可以保存的,我都珍藏着。记忆是永恒的。

祝:祺!

何依

2000年6月某日

29

樊大哥:

你还好吗?

“受约束的是生命,不受约束的是心情;手约束的是心情,不受约束的是生命。”不知是否是前人的原句,过目不忘的本领还未炉火纯青。

“你总会想起我的”,“记忆是永恒的”,这的确都是我在储备封笔说词,你总是那么敏锐。如果我的文字改变了你的呼吸,影响了你的心跳,我该万劫不复;那样一个如花的女子——你的女友,我祝福她,热爱她。

因为这两句说词,我到今天才给你回信;因为这两句说词,我几乎今生不再给你写信。你何苦如此惩罚我?在我已经知错了,已经认识到不该打扰你之后;不要这样为难我,挽留我。

总有几个世纪了吧?可是小小一个“世纪”又能说明得了什么呢?不是没有经历过“世纪”。2000年的元旦,人们总是有无数欢庆的理由,促销商更求之不得,大张旗鼓渲染“千禧年·新世纪”的氛围。可是,按计算,2000年只属于20世纪的最后一年吧,21世纪该从2001年开始吧?但是,管它呢,你看疯狂的人们,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啊!那时,何依也是独自一路走来的。只不过,那时骑士的烙痕似乎还不是那么鲜明和深刻。那以后,就收到了你第二封信,你说:“我无力找回何依,何依隔了千年才来相询。”好像还是眨眼之前的事,可辗转之间,短短数月,何依竟已分别两次试行各为期数周和一月的封笔。即便如此,何依给樊筱的信仍已满29封,难怪说这是一个效率的年代。老师常说,量变最终将引起质变。信件数量的猛增是否会引起友情的变质,这是我一直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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